了同样的疑问,于是决定下课来亲自问问。
“不是。”眼看就要到班门口,祁舜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从他手边把樊笙的杯子拿走,自己往前走,“天生的。”
祁舜小时候发色是金红色,换季的时候发色也会有明显的深浅变化,瞳色也比一般人浅,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你是外国小孩吗?”
后来就变成:“你怎么染头发?”
之前家里人不是没有想过带他去把头发染黑,但是他爸祁玏东觉得,儿子这个发色独一无二,染黑了也和天生黑发不一样,就放弃这个念头了。
于是每次升学,祁舜爸妈都要来学校和老师强调几遍:“我们家孩子发色是天生的。”
最有效证明就是,他母亲江晨曦的头发就是棕金色,连带着眉毛也是同样的颜色,祁舜那发色是遗传。
江奕一厚脸皮的跟在身后,看着他拿着樊笙的杯子,没话找话:“我们樊大漂亮是不是很好看?”
“……是吧?”
祁舜觉得他的话题换的很莫名其妙,一时之间甚至觉得,他和自己说的所有话中,就在为了最后这一句做铺垫。
他实话实说:“没太注意。”
·
“你们说他这话什么意思?”
江奕一扒拉着餐盘里的晚饭,抬头看着正对面的樊笙和贺听妤,“他和礼礼是同桌,竟然说‘没太注意’。”
樊笙用筷子戳了戳米饭,没什么胃口,“应该就是字面意思。”
贺听妤扭头看了眼不远处单独吃饭的祁舜,凑近樊笙,小声问:“怎么说?”
“我和他基本没说过话,更不要说看对方一眼。”除了那天傍晚对视那几秒,这一下午的时间,樊笙没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或者有话题可聊。
贺听妤也是个自来熟,她很意外:“你俩真是同桌啊?我看你和他说话了,他不是也回应你了吗。”
“一到下课,他起身给我让位,然后我说‘谢谢’。”樊笙吃的不多,她不太喜欢食堂的饭菜,随意吃了点就停了筷子,“他说‘不用谢’。”
她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擦嘴,又递给他俩,“就是这样。”
“……”
贺听妤沉默了,只觉得这两人过分客气。
江奕一也看了眼远处独自吃饭的祁舜,“我感觉这哥们不是‘社恐’,是有点装。”
“啊?”
贺听妤没看出来:“有点装?”
江奕一再度抬起头,肯定道:“好吧,不止一点。我那时候进班,看见礼礼都主动说话了。”
那时候江奕一是樊笙的后桌,找到位置就和她打了招呼。
在这之前,他们和转去梵沂一中的林陆遥是四人小组,基本上去哪都是四个人一块。
如今林陆遥转学,就成了三人小组。
话又说回来,班里确实再找不出比江奕一还自来熟且话密的人。
樊笙摆了摆手,不是很在意:“每个人都不一样嘛。”
“你以为谁都要和你一样。”
贺听妤噗嗤笑出声,嘲讽江奕一:“你别瞎猜。他和礼礼又不熟,这样很正常。”
她想到林陆遥:“那时候林陆遥一开始不也是安安静静的?后来相处久了才知道,和你一样话唠。”
“……”
江奕一不说了,端着餐盘起身:“我瞧着那哥们一个人吃饭,等会儿再一个人回去太孤独了。我这个好心人赏脸陪陪他。”
樊笙瞧他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扬了扬下巴,没忍着笑出声,“去吧,这位好心人。”
贺听妤撑着下巴:“慢走不送。”
“哎呦喂。”
江奕一又端着餐盘坐下,压低音量:“我这还不是为了樊礼礼不被人欺负才选择打通敌人内部。”
祁舜看起来可不像是会欺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