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内就剩我一个还活着了……”
甲长说话间,神色平静。
但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感觉无比悲凉。
甲长的额头到眼角处,有一道极长的刀疤,让他看上去有着凶相。
可让他当任自己等人甲长,甲内的新兵都感觉非常安全。
在残酷的战斗中。
有上过战场,有着充足战斗经验的甲长领着自己,自己的安全是有着充分的保障的。
赵晟戎紧握着拳头,地上敲打起来,打出一个个泥坑。
“妈了巴子的,真是可恨啊,咱怎么就没有获得机会,被选入征战,不然咱非得砍下几个建虏脑袋,为都督、将军他们祭奠!”
赵晟戎恨恨地说道。
而其他几个新兵从热血状态下,回到了现实,听到战场这般残酷,不免有些担心:“周甲长,这战斗这么危险,我们这次剿匪,您看我们……”
即便是在军营中操练许久了,可那毕竟是操练,不是真正你死我活的拼命。
这些新兵不免还是会感觉害怕和紧张。
他们几人话刚说完,赵晟戎便大怒道:“刘成,罗右你们几个怂蛋,区区贼匪你们都害怕,以后怎和建虏对战,这样子真是丢尽了我们青牙军的面子!”
闻言,刘成几人面上挂不住,连连辩解道:“老赵,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怎么就害怕了,这打战时候刀枪火铳又没有长眼睛,我们这向甲长多讨教一些有什么要紧的,倒是你胡咧咧的,别到时候影响了作战纪律。”
赵晟戎虽然才刚刚二十岁的样子,但长的高大,面上胡须都有,显得老成。
所以平日里,众人都是称呼他为“老赵”。
看着麾下新兵争论。
周甲长没有阻拦,他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看着新兵,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们。
其实要说周甲长比这些新兵,年纪也长不到哪去。
但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周甲长心态已经练的老成,有种看破生死的感觉。
周甲长能够理解刘成几人如今的心情。
他当时第一次上战场,剿匪杀敌,也是怀着忐忑的心情。
“行了,别争论了。”
周甲长道:“放心吧,明日战斗,不会有太多危险的。
“咱们面对的是贼匪,他们的手上只有一些长枪腰刀,像远程的武器弓箭和鸟铳没有多少,我青牙军火铳犀利,不用靠到近前,在远处就能将他们给击溃。
“或许啊,还不等我们上前迎阵杀敌,贼匪们就投降了。”
赵晟戎以及刘成几人,脸上都是可惜:“万万不能如此,不准那些贼匪投降,要不然咱们就白来了。”
……
“杀鸡焉用牛刀!”
这不仅是周甲长等军士的想法。
张大春也是这样想的。
随军的夜不收兄弟,已经将“楚霸王”山寨内情况,以及附近的地形都侦测出来了,禀告给了张大春。
根据情报,“楚霸王”还不知道青牙军已经快进入乐亭境内,明日就可以到达他们山寨下。
现在这股贼匪还在寨内沉溺于酒色,过着春秋大梦。
却不知就在明日,大难就要当头。
……
翌日。
青牙军进入乐亭之后,就立即分出军士布置防线。
将周边一切可能窥探大军的人,全部清除。
将一切发现可能向贼匪报信的人,全部都射杀。
当然,就算被其中一两人侥幸逃走,通风报信成功。
张大春也不担心。
哪怕贼匪山寨变得严密,在战力无与伦比的青牙军面前,也根本抵挡不住。
攻破贼匪山寨,歼灭“楚霸王”等人,就宛如碾死一只蝼蚁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