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长公主这才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是本宫唐突了,只是公子刚才所言太过匪夷所思了。” “敢问殿下为何这般信任护国王?” 长公主思忖片刻道:“不瞒公子,护国王乃陛下与本宫的叔父,曾救过陛下与本宫的性命,也是护国王力扶陛下登基,你说护国王拥兵自重、恃权而骄、横征暴敛本宫相信,但说护国王威胁皇权帝位,这恕本宫不能相信,若护国王真有心觊觎皇位,他大可不必救陛下性命。” “护国王救驾之事殊不知真假,也许是自己筹划,也许是因某些原因不得已为之以获得政治筹码,更何况人心也是会变的。” 陈之墨的话让小皇帝和长公主同时眉头微蹙,这话已经有挑拨皇室的意味了。 陈之墨的心里也发虚,自己说护国王救驾可能是作秀,那陈逍瞳救长公主也可以深究一番用意。 陈之墨也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两位皇室成员的不满,于是不等两人发难便继续说下去,“敢问长公主现如今皇室宗亲人丁如何?” 长公主惶惑道:“皇室凋零、人丁不兴。”,长公主不禁想到了那场夺嫡政变,皇室连番遭难,每位刚上位的皇子都要对其他皇室宗亲血洗一番,几经下来,皇室血脉所剩无几,嫡脉也仅剩小皇帝与长公主二人。 “陛下可有子嗣?” “陛下尚幼,未成婚配,何来子嗣?” “那敢问长公主,若陛下驾崩,谁人继位?”,陈之墨此话已经是大不敬了,却还是咄咄逼人地问了出来。 长公主紧咬下唇,难以开口。 寻流尘皆过话来,一字一句地说:“若皇上仙游,论资历、论血统都该护国王继位。” 接下来陈之墨不再发问,独自品着茶水,让这二位好生想个明白透彻。 不管是袁飞义还是慕少聪,这两人想要坐上皇位就得有正当的理由,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况且还有寻氏老祖的余威震慑,这两人总是不敢太过张扬,可以说是有贼心无贼胆,最好的办法便是逼皇上禅位,可朝中并非一人独大,着实不好办。 而寻由山就不同了,只要寻流尘驾鹤西游,不管是谁干的,他寻由山都能顺理成章坐上皇帝的宝座。 陈之墨的话直指要害,让小皇帝和长公主不得不深思起来。 长公主沉默半晌,依然坚持道:“本宫还是愿意相信皇叔的,皇室本就凋零,剩下的皇室血脉更应该团结一致,怎可互相猜忌呢?要知道,护国王虽常有顶撞陛下,却绝无半点不臣之举。” 陈之墨没有理会长公主,而是喝着茶盯着小皇帝,现在重要的不是长公主怎么想,而是这位小皇帝怎么想。 寻流尘毕竟在朝堂上与护国王接触颇多,他也明显感觉到了一些异样,比如护国王经常放低姿态表现出一副无心皇位的模样,却不时会明显地站在皇帝的对立面挑唆着其他重臣做些越界的事情,现在想来也许为的是激发皇帝与大臣的矛盾,他方便坐收渔人之利。 “陈兄,我有一事不明,若护国王真有心皇位,为何不趁陛下年幼尚未亲政之时用些手段呢?”,寻流尘不解地问道。 陈之墨故作高深地呵呵一笑道:“世子又怎知护国王没有用过手段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之墨的话让小皇帝突然想起了许多陈年旧事,如小皇帝身边的近侍莫名失踪,小皇帝的贴身宫女失足坠井,御膳房外偷食的小太监中毒不治......“难道这一切都是护国王所为?他早就对朕起了杀心了?”,寻流尘心中默念,冷汗连连。 这便是陈之墨妙哉的地方,他没有直接说破这些可能性,而是让小皇帝自己回忆起身边的蛛丝马迹,只要人的疑心一起,就算一些正常的事情都会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