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也只有叶父一个亲人,应当做不出毒杀亲哥之事。
主厅不仅有叶獬和叶夫人,还有晏生和官府的人。
叶獬一见到她,眼泪便落了下来:“我命苦的侄女啊!你终于醒了!”
叶珺许久未入人界,早忘了该怎么应对人界交际,幸好她现在说不了话,只是抿唇站着,任由叶獬涕泗横流。
阮舒替她解释缘由,叶獬便哭得更厉害了。
“我的侄女命太苦了!我哥哥嫂嫂一家都是老实人,从来不与人结仇,到底是谁要害他们!”
叶獬的哭诉,像极了急于摘清嫌疑的凶手,官府的人看了他好几眼。
事实上,他们一直没把叶獬从嫌疑人名单里摘出去,毕竟这一家三口死了,叶獬作为唯一的亲人,受益最大。
但叶珺知道,叶獬就是这么个表演型人格,平时和他哥聊天都像在唱戏。
阮舒拿来纸笔,叶珺写下自己记忆中的线索。
她也不知道谁下的毒,那天他们照常吃晚饭,吃着吃着就毒发了,连是什么菜里有毒都不知道。
“饭菜我们调查过,是你们喝的汤里下了毒。厨房的人也都在审问当中。”
叶珺现在说不了话,官府的人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叫她想起来什么及时禀告,便离开了。
叶獬夫妇拉着她哭了好一阵,转头对晏生说:
“几位道长救了我侄女的性命,只要你们开口,千金我也愿意。”
阮舒说:“钱财就不必了。我们只是途径此地,举手之劳。”
叶珺瞥见叶獬攥紧的双手放松下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这吝啬鬼不可能突然大方。
阮舒又道:“但我们现在可能需要在空蒙镇待一段时间,如果叶老爷不介意,能否借住在府上?”
叶獬满口答应:“当然,当然。小珺的嗓子还需要各位帮忙医治,如果几位钱财上有所短缺,也一定告诉我。”
婶婶将叶珺拉到一旁,说了许多劝慰的话,叶珺只是点头,婶婶觉得她吓傻了,又听闻叶珺跳河寻短见的事情,忙说要让叶珺搬到别的院去。
婶婶数落叶獬:“当时就不该修那水池子!”
叶獬道:“是林二哥说,那种水池招财,我才修的,你看这些年日子不是越来越好?”
婶婶:“你就什么都听那个姓林的!我看这次哥哥嫂嫂的死那个姓林逃不了关系!”
叶獬:“你快别说了,二哥还没回来呢!他回来了不知道有多伤心……”
两人声音渐远,叶珺也随着丫鬟换了住处,隔壁院子就住着阮舒一行人。
阮舒为了照顾她,搬到她隔壁的厢房里,叶珺也见到了他们其他弟子。
除去晏生,还有两女一男,都是他们慈云斋的弟子。
晏生身上那套灰白衣裳,是他们门派的校服,三个人穿着差不多的衣裳站在叶珺面前,叶珺一时晃了眼。
统一校服,爱管闲事,非常符合她对修仙门派的认知。
几百年了,这点倒是没变过。
叶珺几百年没见过这么多人了,也不适应人类的身体,一回房间便觉得困顿,沾床便睡。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她还是不能说话。
阮舒给她熬了药,能祛除她体内的余毒,还能治嗓子,就是非常苦,一碗下去舌头根都麻了。
就这药,一天还要喝三次。
连喝了快七天,叶珺都快要感受不到自己的舌头了,无声抗议几次后,阮舒给她备了蜜饯。
“叶姑娘这几日气色好起来了,余毒也清的差不多。只是嗓子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阮舒忙前忙后地照顾她,叶珺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用字条给她写了个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我也只是帮你端药而已。抓药,熬药,这些都是我师兄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