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府上见过你?”
松夜明咳嗽一声,“我是来找她制药的,她需要这个丹炉,没有就无法制药,所以叫我来取。”
“那你可就找错人了,东西不在我这!”
“可她——”松夜明咳嗽一声,“那不知道事情的经过究竟是怎样的?劳烦先生告诉我一下?”
“我为什么告诉你?”
“这……”松夜明想了想,“先生不是说自己没有拿么?可是万药师认为就是你拿的。我虽是外人,但也不愿看见两位因为误会而生嫌隙。小女子不才,但想来局外人或许看得更清楚些,说不定能替这桩公案出几分力。”
祁枫瞧她片刻,脸上表情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相信她。
“那好吧,我就和你说说。唉,这件事可真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松夜明听他细细讲起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越听就越觉得这是个古怪的案子。
原来,一个月前,万药师和祁枫曾打了一个小赌,两人约定互不说话,看谁会先忍不住找对方。他们二人本就脾气有些古怪,打这么个赌也是因为一次对饮闲着无聊闹着玩,但醉归醉,两人酒醒之后这个赌还是要进行下去的,所以就开始了互不相扰的生活。
说来,他们二人自相识以来就是极好的朋友,现在要他们互不说话,对他们而言多少有点难度。不过,二人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生生忍了半个多月,愣是一句话没说、一次面没见。
换做旁人,这么无聊的赌局早就放弃不赌了,可他们偏不,一直这么僵持着。直到十天前,祁枫的几位朋友从外头来找他喝酒,他一晚上喝多了,就在酒馆里睡下,第二天一早,他忽然接到了一封信,信是客栈老板写给他的,但说的却是万药师府上的事。字里行间分明是说他找人拿走了她的家传炼丹炉,要他送回去,还说别想靠着这种本事来赢得赌局。
祁枫哪里受过这种冤枉气,可是转念一想,别是万南尘故意设的局,要引他前去,好赢了这场赌?
他想了想她平日里古灵精怪的作派,觉得这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所以就也让酒馆老板写了一封信,告诉她他没有拿炼丹炉,让她另寻窃贼。
二人都让旁人来写信,这就算不上是破了赌局。可是,如此一来,二人还是没有说上话,这炼丹炉也就没了下文。
“你说,我根本就没时间去拿这个炼丹炉,炉子怎么可能是我偷的?我那几个好朋友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他们可以给我作证!”祁枫道。
松夜明听完这么一段缘故,有些无语,但无语归无语。
“信上有没有说炉子是怎么不见的?”她问。
“只说那天晚上一切照旧,管家锁了门,巡视了一圈就回去睡了。万宅本来也不是什么豪门贵族,家中守卫不多。那天一切都好好的,谁知到了第二天一早,仆人就发现丹炉不见了。”祁枫说完,摸了摸鼻子,“我嘛,以前确实有个神偷的绰号,不过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就再也不干了,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松夜明一听,迂回地问:“那也就是说,你和你那几位朋友,其实都是……”
“我们是同行,可他们只是来找我喝酒,没干别的!”
松夜明敷衍地笑笑,心想,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趁着酒醉跑去人家家里闹了一趟?若说的是真的,凭你们几个人的力量当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丹炉偷走。
不过她转念一想,虽然祁枫的确有偷走丹炉的能力和理由,但万药师同样也可做这样的事。
试想,祁枫故意将丹炉偷走是因为他知道万药师没了丹炉、无法炼药一定会很着急,就会主动来找他,然后他就赢了。可万药师如果假装丹炉被偷走,或是自己把丹炉藏起来,然后差人说是他偷的,祁枫为了证明清白,主动跑去解释,这样她就赢了。
这样,两人都有可能偷走丹炉。
可是,会不会丹炉是被第三人偷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