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残暴嗜血,为世间所不容,有朝一日注定要相融。”
“但是本座不喜与人共享记忆,也不屑于你那些浅薄修为,将你身躯献给本座是你的宿命,谅你获悉了一切真相后也已经心如死灰,今后你的仇我来报,你恨的人我来杀,如何?”
这是解烛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番话。
他知道什么是燧馗。
他曾在楚山派的一本古籍中看到过,燧馗乃千古第一魔祟,万年前曾一统妖魔两界讨伐天道,召唤来腥风血雨,叫三界生灵涂炭,最后被上界十万天兵天将齐力诛杀。
只是没想到燧馗阴邪至极,在陨灭之前分散出两缕魂魄漂泊在人间,一缕被当时的新神镇压在一处秘境,另一缕……则转世成人,也就是现在的解烛容。
解烛容在知道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太大感受。
他只是愣愣的想,原来是这样啊。
自打他有记忆起,便知道自己是个孤儿,明明生在四大宗门之一的楚山派,却一直被门内之人厌恶,称他是孤煞之命。
他没有父母,没有师长,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在楚山派就像个异类,从未得到过他人的好脸色,宗门之内上至掌门长老,下至仆役外门都默认了让他自生自灭。
年幼时为了谋生,他只得求别人把杂役粗活交给他干,以换取一两口用作果腹的粮食。
因为无聊,他便在得空之余躲在大树后观望弟子们练剑。
有一回,他在深夜替一尊长座下的弟子打扫庭院,却意外瞥见那尊长在樱花树下舞剑。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时而轻盈似燕,时而骤如闪电,落花纷崩,豪气干云争舞剑,疏狂潇洒欲作仙,给当时的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自那夜起,他便开始偷偷习剑和修炼心法。没有剑,他便捡起地上掉落的树枝;无人相授,他便趁人不注意时跑去藏书阁查阅古书典籍。
即便常有守阁的弟子刁难,无非磕两个头装一下狗爬,逗得对方心情大悦就能进去。
他很有天赋,别的弟子们学习几个月也不一定能学会的剑法,他却能在短短数日之内掌握诀窍,丝毫不亚于首席弟子。
不过两年,他便学完了其他弟子磨砺数十年内才能学会的剑法,甚至在十二岁那年,就已经突破了筑基上乘之境。
可他还不满足,一骑绝尘的滋味也不能使他体会到任何愉悦,因为太过超前,他所掌握的方法却已无法再让他突破半分,修炼遇到了瓶颈。
直到有一日,他到山上砍柴,顺便温习剑法,却无意被在山上打坐的掌门瞧见,掌门一时兴起,便考了他许多招式,谁知越看越惊艳,最后预收他为亲传弟子,教他更高阶的心决和剑法,忙问他姓名。
“圪奴。”
那些楚山派弟子们都是这么叫他的。
解烛容永远忘不了,那日掌门在他自报称呼后脸上惊艳的表情转瞬即逝,变成了深深的厌恶与鄙夷,仿佛他不是什么修道奇才,而是十恶不赦的灾瘟。
他不懂为什么。
但是在看到楚山掌门眼中的杀意时,解烛容却二话不说地跪下了,甚至不惜磕破自己的头。
“圪奴想修得无上功法,求掌门大发慈悲,圪奴愿意听掌门一切安排!”
听到他这声承诺,楚山掌门默了片刻道:“你当真愿意?”
他还是松口了,将他收为座下弟子。
只不过是以一种见不得光的形式。
世人都知楚山派乃仙道名门,不仅拥有着占众宗派中三分之一的天地法宝,其宗规“清正”二字更是远近闻名,却鲜有人知晓他背后的龌龊。
楚山派刚创建那会儿之所以能迅速在众宗派站稳脚跟,是因为与妖道有所勾结,干下不少丧尽天良之事,虽然之后与妖道撇清了关系全力掩瞒了罪行,但天下没有漏风的墙,总有些知晓当年之事的人试图揭穿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