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两眼一抹黑,没啥大文化,但祖祖辈辈这么些年了,各家各户多多少少还是懂些上头流传下来的偏方子的。”
“是这个道理,就拿东边那家医馆里的刘大夫来说,他从医多年,都没法子医治的妇人不育病,用了我们村子里一个老婆子的方子,当年就得了对儿龙凤胎呢!”
“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见大家都在为印姜说话,柳夫子也慢慢的放下了心里面的成见。
但他在此地也算得上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学究了,所以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若要他腆着老脸认错道歉,到底还是有几分拉不下脸面来的。
因此尽管心中对印姜已没了敌视之意,但嘴上却仍旧是有几分倔强的喃喃道:“说的天花乱坠,老夫也是没有瞧见的……”
印姜见他这幅老顽童赌气的别扭模样,心中好笑,却也没打算再为难于他。
于是便好心的开口替他解了围,“奴家在医术上其实也没什么造诣的,只是历来与那山上的果子打了不少交道,所以浅浅的晓得了这猕猴桃多吃可美白肌肤,苹果长服可明目亮眼,但这些若要见个成效,那却还是需要些个日子。而这柚子内壤,加盐水可去除污渍,倒是可以立竿见影,夫子若是不嫌麻烦的话,拿件脏污了的衣服来,奴家现下便可为您展示一二,您意下如何?”
日头升了上来,金灿灿的光亮铺洒在印姜明媚的笑脸之上。
柳夫子其实并不觉得她说的这是个什么好法子,但却鬼使神差的点头应下了她这个扯淡的要求。
“福顺,去将老夫房里挂着的那件衫子取来。”
福顺是跟在柳夫子身后的小厮,瘦瘦小小的,印姜先前都没注意到他。只见他听了柳夫子的话后,微微顿了一顿,才提着衣衫下摆风一样的飞奔了出去。
印姜今日出门虽然带的水果不多,但这里头却刚好有一个不大的柚子,于是趁着福顺来回的间隙,便利索的切好了柚子,备好了盐水。
柳夫子平日里就住在书院里头,所以福顺没用多长的时间,就拿着东西赶了回来。
“柳夫子。”福顺说道,然后将手里的衫子递给了柳夫子。
那是一件鸠羽色的长衫,用的料子应当是极为华贵的。印姜虽然并不能直观的说出它的制作工艺来,但打眼儿一看却也知道,这是件不可大力搓洗的精贵衣服。
从福顺的手上接过这件衣服以后,柳夫子并没有立马将它交给印姜。
而是用手顺着衣裳上金线所绣出的暗纹轻轻的抚摸一阵后,才有些怀念的开口对印姜说道:“这件衣裳是我夫人做予我的,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穿上,她就已经去世了。后来时间长了,我便更舍不得穿了,只是常把它带在身边,闲暇时候看一看,摸一摸,就好像她也从未离开过我一样……只是可惜,前些时候不知怎得沾了几滴墨水。你这小丫头既说你的东西有那么厉害,那便将老夫这件衫子给清洗干净吧!”
说完以后,那件衣服便递到了印姜的面前。
接过衣服以后,印姜先细细的观察了一下那团污迹,才不慌不忙的看着柳夫子说道:“夫子严重了。”
这件衣服用料精巧华贵,所以印姜不敢将其过多揉搓,只得拜托身旁的小厮福顺先帮忙拿着。
然后她便俯身,蘸取了些事先准备好的柚子水,然后用打圈的方式轻轻的涂抹在了那几个小墨团的位置。
一圈,两圈,三圈……
柳夫子的呼吸不由得随着印姜手上的动作而微微停滞。
终于,眼见着柚子水慢慢的溶解掉衣衫上原本的墨迹,化成了一片浅灰色的绵密泡沫,柳夫子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果真妙极!”
但这还没完,灰色的泡沫将墨迹全都带出来以后,印姜又从袖袋里掏出了一方厚实的棉帕,将那泡沫轻轻的从衣衫上给擦拭了下来。
擦干净以后就将棉布过水清洗,之后再擦,再洗,再擦,再洗……如此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