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实，句句真心。”

似乎总是小迄先说出对自己的感情与爱意，这次，也该轮到自己主动表明心意了。

李尽霜温柔地注视着余迄，坚定又郑重道：“我对你也从来真心。小迄，我爱你。”

余迄一愣，李尽霜很少这么直白地表达对她的感情，从前起他便更倾向于用行动去表达爱。

他接着说，“我确定我只想和你共度余生，所以不想再这么纠缠不清下去，想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

李尽霜的坦诚着实让余迄感到意外和惊喜，同时后知后觉，她似乎很少去关注他的内心想法。从前起她就是自己为先，以自己的主观意愿为主，总是自己追着他问他喜不喜欢自己，要不要做某些事。她知晓他爱自己，只要她开口，他都由着自己。

即便中间有小吵小闹，不是李尽霜包容她，就是自己服软一笔带过。她真的有认真走近他的心，知晓他真正的感受吗？他们的灵魂有共鸣吗？

她爱他，却不够了解他，至少不够了解现在的他。还好他向自己迈了一步，让自己能去触碰现在的他，去理解他为何喜怒哀乐，不再只是自己揣测臆想。

“好，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余迄接收到他亲近的信号，她不再像往日一样只表达自己的感受，这回她要慎之又慎地回应他的感情。

余迄极诚挚地望着李尽霜，“尽霜，我听到你说想和我共度余生我真的很高兴，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没机会听到这句话。因为之前我误以为你已经和别人重建家庭，所以重逢后从来没有提过关于我们的未来，也畏惧提到我与你的事，以此来麻痹自己。现在，我终于可以告诉你，此生此世，我的伴侣非你不可。”

李尽霜用心聆听着余迄的话，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早该知道的，她对自己的感情。

亦是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何冲动。

长期的分离和无法回应的思念让他变得十分敏感，以至于她说爱自己，自己不敢信，而她反应冷淡，自己又伤心难过。

重逢后他不敢去问她是否还爱自己，只从她的反应中寻找她爱或不爱的证明。

他想，是自己害怕受伤。害怕听到她对自己的感情变淡，甚至已经不爱他，害怕她还在恨自己。所以自欺欺人地与她纠缠下去，不愿去面对最糟糕的那个结果。

所以当时余迄离开后，他因此应激，把自己的心锁起来，选择了逃避。

可她明明和从前一样在努力向自己靠近，从未松开过手。他应该再多给余迄、给他们的爱情一点信心的。

还好，即便中途有过误会，他们仍然爱着对方，并且只爱着彼此。

二人话说开了，心念澄澈不少，他们原本因误会疏远的心正在相互靠近。不过很显然，他们的关系中还有些遗留问题。

李尽霜先开了口，“我想以你现在的身份，你应该晓得近来修仙界动荡以及当年虞孚的异动是背后有人在引导教唆。可惜伐虞时我并不知，我说了许多伤人的话，也伤了你，我一直很后悔愧疚，更不敢提起。”

他苦笑，“若非今日决意坦白心扉，我大抵还会藏在心里吧。小迄，你恨我吗？”

余迄眸中带着淡淡的哀伤，“刚开始是恨的，我恨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在遇到李尽霜之前，她原本早已习惯末世的黑暗与杀戮。遇到他后，他带给自己希望和爱，让她短暂活得像个人。

但伐虞当日，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在完全陌生的魔界里，她从没有那么恐惧过孤独。

还好黑暗停留的不是太久，不过是一百个一千四百多天，属于她的光蝶又飞回那片枯萎的荒野，再次点亮了她的世界。

“后来我就不恨了，只是很想很想你，发了疯一样地想你，去见你成了我在魔界活下去的动力。四百年后我终于见到了你，再难我都觉得值得。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我更加确信，我没你不行。”

余迄释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