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杨能生的回信,并成为1997年蓉城七中招收的五名外地生之一。 也因为自己的乡下方言,张伟跟同学之间的交流有障碍,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也就偶尔跟旁边的同桌聊几句,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坐在座位上,不停地演算数学题目。 上高二的时候,张伟大病了一场,加上他的家境不太好,难以承担医药费,还是蓉城七中全校师生对其募捐,才得以减轻不少负担。 后面便是高中毕业那年,张伟作为天府省代表队参加了全国数学冬令营,由此获得了保送北大数学系的资格。 再从北大毕业后,张伟按部就班地前往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博士,直到取得今天的成就。 毫不夸张地说,是数学改变了张伟的命运。 不然今天的他,可能就在大竹县乡下的某片田地里,举着父辈传下来的锄头,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仰望着炙热的太阳。 但也是国家的一些政策,才能让张伟顺利完成学业。 国家对得起张伟,但张伟今日…… 他把黑色边框的眼睛摘下,手抹了下眼泪,把头偏向一旁,不敢直接许晨阳。 “老许,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能走到这一步,付出了太多太多,我输不起……” 许晨阳眼睛闭上,满怀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 “没事,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只是我很遗憾,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有共同志向的战友。” 他摇摇头,“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是这么想的。” 同样从北大数学作为起点,随后三人来到美国开始攻读博士学位。 原本他以为大家走的路不同,但就像起点是北京大学一样,最后终点也会回到北大或者去国内其他院校任教。 但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他懂了。 所以,也不在劝了。 你可以叫醒一个睡着的人,但是却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走啦,有机会再见~” 看着许晨阳孤单离去的背影,张伟的心里仿佛被针狠狠地戳了一下,疼痛是那般的清晰。 他嘴唇动了动。 最后还是没有说出那两个字。 …… 身躯麻木地行走在麻省理工学院校园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当年发奋图强的少年便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变得他好陌生,完全认不出来。 过去不回国他能理解,毕竟国内的科研环境的确不太行。 中国基于国情,对基础研究这种投入大、周期长、收益不可期的科研工作仍然没有美国重视。 这也是基于现阶段国情的无奈之举。 加上现在的环境也跟上个世纪50年代比不了。 那个年代,人民对于科学、对于科学家都是十分崇拜和尊敬。 但现在呢,一个明星手擦破皮的新闻可以盖住一位为共和国奉献终生的科学家逝世消息。 不过这两年,国内舆论肉眼可见的在变好。 资本家被打压,明星的新闻也会被奥运会、被科学家给盖住。 对于科学研究,中国也在逐渐重视。 尤其是光华大学那里,让他有种在普林斯顿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的感觉。 以科研、学术为尊,重视科学家、重视科研,并且不是嘴上空谈奉献精神,是实打实地在支持科学研究。 “即便这条路只有我一个人在坚持,我也不会放弃!” 许晨阳咬着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