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马上翻身滚下。 他摔醒了。 棕马原地踏了几下,踩到牧苏衣角。他茫然了好一阵方才回过神,侧头望向水流声传来的方向。 地处一片河滩边,邓青妍正蹲在河边清洗身上灰泥。听到身后响动惊诧回头,莞尔一笑。 灰泥被洗掉,没了故意板起的苦大仇深,邓青妍此时看上去顺眼许多,同时也有几分陌生。 经历十世,没人会一成不变的。只有看向牧苏时她才会流露几分熟悉的憨态。 简单洗了一下邓青妍便回到马边,二人继续赶路。 犯困的牧苏看起来很老实,死鱼眼半睁不睁,凡事都慢半拍的样子。 将近亥时,二人终于看到官道尽头城墙上的一片火光。 临到城门前放缓速度。有士兵迎来,火把往前一晃,认出了马上两道身影。 “谢头领你这……那不是……” “这是我师傅,上午发生了些误会。”邓青妍学着谢清白平日样子,板起脸庞回答。 士兵有些奇怪,不过并未多想。确认邓青妍不是被胁迫后便放二人进去。 刚一从城门下经过,几道身影哗啦一下围上。 “老爷!老爷您可算回来——” 叫嚷声戛然而止。小七怔怔看着和牧苏共乘一马的邓青妍,心中掀起滔天海浪。 老爷这么快就有相好的了!还是个小白脸! “兄弟们伤亡如何?”牧苏问他。一名手下屁颠凑上来牵过缰绳。 这会儿牧苏精气神恢复的差不多了,色心又起,抱着邓青妍就不松手。 小七在那咬牙切齿,师爷堆笑回答:“老爷您指挥得当,弟兄们如有神助没有人死,就有几个受了点伤。” 翡翠山众匪本身就和对方半斤八两。又有朝廷盔甲和武器在身,还有十几只强弩,如果还是让对方拼个凄惨就太丢人了。 师爷又一脸兴奋说了下收获。杂七杂八加起来也有五六千两。 该分的分,该给知县的给知县。本想让邓青妍送去,不过她一刻也不想离开牧苏,只得作罢,明日再说。 “师傅,您让他们去做什么了?”回客栈的路上邓青妍轻声问,顺便将牧苏慢慢往上挪动的手掌拉回到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