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故事带来的主观偏见影响下,我不免觉得他说的这句话其实是在变相挖苦。
在桌旁坐下,我轻叹一口气,麻利地把内页对折放进准备好的信封里,瞥了一眼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我觉得我感受到了比以往更加真实的忙碌感。
「那什么,冈田啊……」部长挂了电话就叫我。
刚要开口应声,门又被推开,柳生拿着会计部开的预算单子走进来,他换了只手把口袋里的红豆面包扔在我腿上,接着两只手将单子递给部长,「我刚从会计部过来,学姐想问安排的礼品预算能不能减一成,学校这次分给高等部的经费比去年少。」
部长很明显是咽了一口气下去,然后一把扯过单子瞥了一眼上头的数字说:「会长没用争经费没抢过大学部,现在反而要我们省钱了,我可没这么好脾气,你们俩今天一定要把邀请函搞定寄出去,我去找他们。」
看着桌上一堆空白信封,我跟柳生对视了一眼,他在我旁边坐下又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盒牛奶,接着伸手拿过我手里的内页:「你先吃点,下午还要上课。」
我撕开面包的包装咬了一口,含糊着说:「柳生你是哆啦A梦吗,为什么你有四次元口袋?」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句谢谢就行了?」柳生说话时脸上其实没有表情,但声音里总能听出笑意。
「好的,谢谢您的日行一善。」我把嘴里的面包吞下去,插上吸管喝牛奶,有些碍事的头发挡了眼睛我便晃了晃头。
他抬手轻轻将我脸旁的碎发梳到耳后,眼神却没有在我身上停留半秒钟,只是又从胸前的插袋里拿出钢笔开始在信封上写收件地址。
我下意识去摸他刚刚手指碰到的左边耳垂,留下了仿佛错觉一般的温度,因为通常人们用手去碰耳垂的时候,那里是绝对不会发热的。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白板上的工作安排被一条一条打上勾,但忙碌的人的弦却越绷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