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一锤定音(2 / 3)

只是谭衍臣这一番话,叫薛长平从头到脚冰刺透骨。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顷刻间,这一桩空城诡案,万民冤魂,就这样,一锤定音。

范逸下令带走这些院子里左家的尸身,带走了张口欲言,转瞬心如死灰的李知州,那李知州在见到谭衍臣的那一刻就活像打蔫的叶子,一丝反抗之心都不再有。

匆匆人潮,转瞬落幕。

谭衍臣隔着人群远远望了一眼怔愣住的薛长平,随即转头回太子的话,再回首,人群中已不见那一抹消瘦的身影。

薛长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的客栈,也听不见在她耳边大呼小叫的李茹花。

李茹花以为她这是魔怔了。

只好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栽进水沟里把自己淹死了。

一整个晚上,薛长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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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长平盘腿坐在房间的床榻上,盯着那桌上的茶壶一直发着呆。

不说话,胸口富有规律的一起一伏。整个房间只能听到这呼吸声。

她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感觉自己的四肢渐渐被解了冻。

脑海中放空许久的薛长平晃晃脑袋,又重新开始整理今日所见所闻的一切。

她费尽口舌,妙语连珠,绞尽脑汁,抵不过匆匆赶来的皓玉公子的三次开口。

薛长平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起来,笑得胸口震动。

这皓玉公子的一张嘴多金贵啊——但是他的救命钱在她薛长平这里也只值一锭银子。

随即,神情又严肃起来。

他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自己落井下石,跟太子说自己坏话吧?

薛长平突然又放松下来鼻间发出一道轻哼。

切,怎么可能,她薛长平算什么,还轮得上被太子殿下记挂上?

薛长平觉得烦躁干脆闭起眼。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今天谭衍臣将罪名全部丢给左知政和李源两个人。

第一,或许是因为这事看似因他们而起,如此结束,或许是许多人乐意看到的结局。

第二,这件事牵扯进了太子殿下,宁要给左知政按上叛国通敌的罪名,也不能牵连损害到太子一丝一毫的名声。

薛长平突然庆幸今天自己虽然嘴快了,但说得还确实都是太子殿下的好话。

使劲夸,谁还不会了······

但是,唯有一个缺口。

那就是,城中投毒,打开城门,屠杀小镇,真正下手做这件事的幕后之手到底是谁?

那皓玉公子早就已藏于城中,必然是线索远远多过于她,查找着什么,但今日却对这一切的幕后凶手只字未提,统统由他人来背锅。

从让两个替罪羊代为受过,薛长平可以猜到,那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不然那位皓玉公子不可能放纵这一对太子极具危险的人物不管不顾,不将他绳之以法。

让太子殿下都要让三分的···

让太子都要退一步也不可弄到明面上来的···

薛长平再闭眼仔细回想今日对质时的细节。

倏然。

福至心灵。

今天唯一一个让她觉得有疑惑的就是——

靖渊王,范逸。

细想一下她今日说的发现城中水源有毒一事,完全是随手捏造的一个看起来很合理的故事。

但是,靖渊王精辟地指出的两处都是她故事的致命破绽。

比如马渴了饮水。

范逸连乌汗军行军的路线,休整的地点时间都算的明明白白,如果她没记错,当时乌尓塞确实是在中途一片湖泊处小做休憩。

还有马饮了毒水会立即就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