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之人。”
太元帝看似随意,玩笑似的问道:“那你说,会是太子吗?”
苏公公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立即跪下慌忙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对兄弟又是关爱有加。平日里总送些补身体的佳品给靖渊王殿下,又每回得了新奇玩意儿都差人送去给宸阳王,公主是殿下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那就更不用说了。”
太元帝抬起手里的茶盏,慢慢喝了口,才叫苏公公起来:“朕不过随口一问,心中自然深知太子是何脾性为人。你紧张做甚。”
苏公公讪笑着:“是老奴多虑了,老奴该死。”
“太子自幼在朕眼皮子下长大,习字读书大多朕亲自督促着,他这孩子心中想的什么朕是一清二楚。但是朕这第一个儿子,朕有时倒还真有些看不懂他······”
苏有恒静静候着,不再接话。
但是他心中却清楚的很,他记得当初太元帝第一次见到这个从出生后就不闻不问的儿子时,既有些惊讶又十分高兴,
因为见到范逸那日,太元帝就知道这是个掣肘太子的好棋子。
但是在此之前,太元帝甚至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没了母亲被独自丢在这深宫之中,从未过问。见面那日,小范逸甚至可以在他面前背诵出来整篇的诗文,礼数周全,乖巧听话。
太元帝这人有多冷血无情他这么多年跟在他身后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晓。在他看来,至少是从来没把那范逸当作过自己的儿子看待,甚至太子亦是。
范逸是一个能够激促太子,又能够牵制皇后的存在。
以致太子能够朝着太元帝所期许的方向成长,像是从小培育的盆栽,任何形状在小时候都定了型,长大便就是那副模样。太元帝要太子长成一个合格的储君,又能控制其势力不会太过壮大以威胁到如今自己的地位,对自己心存由衷的敬重与畏惧。
可苏有恒心里这下又纳了闷,这兄弟之间争斗太元帝早就提过是大忌,就算是要争,也不该明晃晃地搬到明面上搞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但若不是兄弟之争,这背后煽风点火之人又能是谁?
-----------------------
范逸退朝一回到府中,张天正便连忙迎上去禀报。
“殿下,这话本子都是一些街边的小乞丐从一个老乞丐那处抢来的,那老乞丐听闻是在这京邺城中生活了几十年,对京邺最是熟悉,平日里踪迹难寻,不知藏身何处。我们的人目前还在搜寻。”
“老乞丐。”范逸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站立在亭中脱下披风,侍女上前接过上茶倒水完立即有序退下。
“是。据那些小孩描述,那老乞丐约莫六七十。”
范逸点点头,道:“把先前抓的人都放了吧。”
“放了?”张天正微怔不解。
现在京邺到处都在猜测殿下是否有夺储之心,满城的悠悠众口。有人甚至明晃晃的将那故事里的“二皇子”映射到他们殿下身上。他倒是恨不得将这些人统统关起来一个个缝上他们的嘴。
殿下却说将人都放了。
范逸神色如常,坐在石桌前轻呷了口热茶,话里是风轻云淡:“洪水宜疏不宜堵,悠悠众口单凭你堵是堵不住的。若是强用蛮力,只会适得其反。”
“那——”张天正皱眉。
“解铃还须系铃人。”范逸捏着手中的茶杯,把玩上面的碎瓷纹路,唇角轻扬。
他倒是头一次被人从背后刺来一枪,用满城的流言蜚语来给他找不痛快。
“那属下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老乞丐不可!”
张天正刚说完,却被范逸抬手打断。
范逸笑着望向张天正,道:“这幕后,自然另有其人。”
张天正闻言低眸思索,一惊,抬首:“莫非是太子殿下?”
范逸不语,站起背过手转身看向庭院的湖中。
城中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