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淮打的这一声招呼才将薛长平神绪拉回来,本来想说些什么。
但是清晨的日光柔和地笼罩在范淮的身上,她似乎被这光迷晕了眼,一时半会儿要说的话都到嘴边了,就是出不来。
范淮见薛长平这副模样嘴角的笑意扩散地越来越大,慢慢地朝着岸边走来。
随着一声一声腿部划动拨开水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薛长平猛然回过神来吸了口气附身捡起地上的衣物伸手递去,别开头看向远处的深林。
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镇定,但她总觉得胸口的心跳有些震耳,不知怎么,这会儿所有反应都慢了半拍。
范淮抬步上了岸,接过薛长平递来的衣物窸窣穿好,时不时抬眸观察眼前非礼勿视的薛长平,觉得甚是有趣。
薛长平手中的衣服全被拿走了才转首看向范淮,谁料范淮那张妖孽丰朗的脸突然放大。
只听范淮笑问道:“不知我和那瑶寨的圣子,谁的沐浴出水图更好看些?”
薛长平:?!?
薛长平闻言骤然反应过来,范淮这是昨夜撞见她看那圣子沐浴的情形了,故意一大早的将她骗来这里看他洗澡!
还让她比一比,谁更好看!
薛长平心里觉得可气又可笑,故意道:“他的好看。”
范淮不可置信瞪大眼:“不可能!他那么瘦弱,哪有我的身体健硕俊美!是不是你没看仔细,你再看看!”
范淮说着就要把穿好的衣服扯开,薛长平一把抓住他的手:
“行了别闹,你的好看。”
“但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么?”
范淮很是受用的站直回去,意味深长:“此事本身便意义非凡。”
他这个向来冷静自持的表妹居然大半夜跑去看男人洗澡,他怎么能不管?一定是她见过的男人太少了才会这样,所以作为太元最有姿色的男人,又作为“表哥”,那是再好不过的教案了。
薛长平瞥了范淮一眼:“那我是不是还要给宸阳王殿下一块糖,以此表彰你做得好?”
范淮双眼笑得眯起: “有糖吗?”
薛长平: “滚蛋。”
范淮听薛长平都叫起“宸阳王殿下”了,心想还是得安抚下薛长平被戏弄的不爽,道:“我这大早上的澡也不是来白洗的。”
范淮随意穿好衣服就将薛长平引至一处泥堆前,道:“你看,我挑的这处洗澡的地方特意避开人多眼杂,这里早上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来过,但是这泥步却是新鲜的,说明昨日至少是傍晚有人来过此处。若是昨日白天来的,这泥印当早就被晒干了。且这泥里还有些沙砾,那是下坡人家附近的沙砾,却被带到了这里。”
“或许,这附近有你想要找的东西。”
薛长平神色认真起来,蹲下来细细查看,伸手触摸了下略微还有些湿润的泥土,比划了下那脚印的大小深浅,像是年轻女子的步迹。
薛长平唇角扬起,笑道: “帮大忙了。”
不待二人再细细讨论,身后传来一阵女声娇喝:“你个骗子!”
薛长平转身,那道娇喝正是来自尤金。
尤金圆目怒睁看着薛长平和范淮两人,又道:“如果他是你的情郎,你大大方方承认就是,我又不是夺人所爱之人,名花有主的我也不屑!但你明明口口声声说他不是,你们,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范淮下身依旧湿湿嗒嗒,上半身的衣服穿得随意,不太整齐,难怪叫人误会了去。
薛长平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反问道:“你全程都看到了?”
尤金愣了愣,脸上爬上一抹红捎,吞吐:“那——那倒没有。”
薛长平道:“那你在这里胡乱猜测什么?都说眼见为实,你都不曾亲眼看见,就急着下定论?”
论辩驳讲道理,尤金哪里是薛长平的对手,一时间凝噎住竟不知道说什么。
薛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