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把范淮拽进了山,他还在山外金衣玉食,也不会挨了好几天的饿还没饭吃。
一旁一寨中女子笑着迎上来:“贵客,给您备好了休息的房间,您要和——”
那女子看了眼范淮,继续道:“小郎君,一同回房休息么?”
薛长平点点头:“劳烦带个路。”
“好嘞。”
······
金幺站在丹金的房门外,语气甚是不满:“你今日为何要那般做?”
丹金在房内的榻上盘腿而坐,闭目休憩。
听到门外的声音不急不缓答道:“哪样?我并未说错,她确实是寨子的贵客。”
金幺哼笑不屑:“贵客?但凡是发现了寨子的人就绝对不能活着出去,难道你是想要留下她?就算留下她,她还是要用来做祭品。”
丹金睁开眼,淡淡道:“你能阻挡一人,却能阻挡千万人吗?”
金幺知晓他话里的意思,沉声道:“我能阻止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在寨子的安危前,不会有任何例外。”
······
薛长平坐在窗前,吃着手里的馍馍,看着窗外的月光。
这馍馍是寨子里的人送来的,今日见了蝴蝶落在薛长平身上后,寨子里的人态度一个大转变,就恨不得将她供起来,这送来的食物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薛长平细细想来又觉得这寨子里一切都很令人觉得浑身不对劲,她总觉得这里的一切在以一种非常理的规律运行着。
前些时候,这寨子里的人明明说的清楚是以女子为尊,但是她们这里极为特例的存在,负责整个寨子祭祀大事的圣子却是个少年,除此之外,基本见不到寨子里有其他男子。
此为疑点之一。
还有今日,那圣子点上她额心之后突然出现那漫天飞舞的蝴蝶。
人们对蝴蝶的态度她倒是不奇怪,她记得在这寨子里族人的服饰上就看到过蝴蝶的图样,今日那蝴蝶停在她身上之后那些人对她的态度陡然转变,不难判断,她们奉蝴蝶为尊。
但是那个圣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以及今日站在下面的寨主,似乎和圣子的关系不一般,在蝴蝶降临之时唯独她面上没有震惊的神色,更没有对她态度转变。
这一切若是不弄个清楚的话,恐怕无法轻易从这里脱身。
今日那圣子话里的意思似乎有些暗示的意味,
点她的额头是想要她今夜去敲他的门。
而这门则在这片寨子的最高之处。
薛长平出了门寻着今日走过的记忆往上坡走去。
月色疏朗,但是各家各户门前的灯却亮得很,看着门口晾挂的衣服和摆放的物件大概可以猜出住者的身份,目前所见大多都是女子的衣物。
待爬到最高处时,一间三层的阁楼前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不像是其他人家摆放着些杂物。
薛长平顺着台阶走上前去,慢慢探身到窗边。这边的窗户都是向上支起才能打开,薛长平从侧面悄悄打开一条缝隙望进窗内。
屋内热气氤氲,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桶,桶内的热水雾气腾升,只见一人正泡在木桶之中,一股药味随着窗缝飘入鼻腔之中,半香半异的味道直冲天灵。
薛长平今日白天之时就觉得这位圣子看上去过分的白皙,整个人的气质清冷异常,如果不是他还能动还能说话,但凡闭上眼躺在那处一动不动,薛长平觉得他看起来完全像是已经离开人世的模样。
只见那人撩起背后的乌发,哗啦一声,在木桶中稍稍坐直了身体,露出一大块洁净的后背。
薛长平定睛看清那背上的花纹后蹙眉愣住。
男人的背上画了密密麻麻的图案,中间是一只巨大的蝴蝶铺展开翅膀的模样,周围是一圈又一圈的纹样,又好似山峦的波线折形,有星辰,还有繁复的花样,不待薛长平看得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