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转念一想。
算了,四娘对她其实也挺好的···
霍灵山抓住那缰绳,利落翻身下来将牛车停好,又从包袱中拿出几片肉脯,薛长平接过就直接塞进嘴里,用牙咬下去,动作一滞。
二人恰好抬头望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见一抹苦笑。
肉铺早已风干上冻,入嘴一股咸涩冰冷,碰一碰说不定比石头还硬。
薛长平心里摇头,这肉铺别说咬不咬得动了,这一口下去她连一点肉味都没有尝到。怪不得平日里四娘将这玩意儿在饭上蒸上许久。
“这肉脯不能干吃,得生火处理下。要不然二哥给你去林子里抓些野兔来,咱们去渃水城还有两天的路要赶,今儿个得吃饱,你且等着二哥。”
霍灵山边说边收拾起来。
“好!”薛长平笑着应下,看着霍灵山矫健灵活的身影带着弓箭与刀迅速地没入草林中。
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见,薛长平眼珠一转,也跟着进入林中。
问她为什么不留下看车?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来?
“该死的候武刚,谁给你的狗胆刺杀小爷?”
一道气急败坏的怒喝在这旷野着实突兀,吓飞了一丛的冬鸟。
林中,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迅速移动着,身后一抹黑色的影子紧追不舍。
周青阁已经用尽毕生最快的脚程逃命,但由于平日里实在是少锻炼而体力不支,眼看要被身后的候武刚追上,恰巧拨开一从人高的杂草,与草丛后的薛长平大眼瞪小眼。
薛长平:这人哪儿冒出来的?
周青阁双眼一亮:“呀,我的小宝贝,你来救我了!!”
论胡说八道,他周小爷绝对是京邺第一。
薛长平:“?!”
看眼前人打扮非富即贵,突然冒出来不说还满嘴胡说八道,城里有钱人兴这么玩的?
周青阁就跟一条鱼似的倏地窜到薛长平身后。
“喂!大哥,遇到危险躲到女子身后你还是个男人吗?!”
“嘿——我不是男人,是你的心肝小宝贝呀!”
论起不要脸,他周小爷绝对还是第一。
言语间追杀之人已行至眼前,薛长平面前一阵刀风闪来,她推开周青阁,利落地拔刀,挡去了候武刚的夺命一击。
候武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又立即狠厉起来,这次好不容易遇上除掉周青阁的机会,错过了就再没有了。
只可成功,绝不能败。
可当他看清了薛长平手里的是把杀猪刀时不由脚底一滑,眉毛剧烈抖了抖。
周青阁在一旁见状似乎全然忘了小命处在生死线上,身体猛地抽搐起来,
“哈哈,真是笑死小爷,候武刚,你一个侯府养出来的侍卫居然沦为杀猪刀的对手?”
周青阁在那边笑得欢快,全然不知薛长平刚刚一击,她完全用的劈柴时的蛮力,但对方有深厚的内力,将她的原本就因冬冷皲裂的虎口震破,鲜血沿着指尖流向刀面。
薛长平双眉紧篡,维持原态不动,就算打不过也决不能在气势上先败。
候武刚眼底滑过不屑,挥剑,直取薛长平性命。
“当——”
“二哥!”
“阿平退开!”
霍灵山在这附近听到这边的动静便赶紧过来,将猎来的野兔一把丢给薛长平,迅速分开二人,转头与候武刚纠成一团。
两个人的速度极快,尘土飞卷,根本看不清纠缠的身影,薛长平却注意到霍灵山手中多了一把她从没见过的剑。
薛长平眯了眯眼,看样子还价值不菲。
难道刚才她二哥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捡到宝了?
“你流血了!”
周青阁瞥见薛长平的手红成一片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