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祠堂。只不过,此时的霍灵山眼里是薛长平从未见过的神色。
薛长平站起身来,转向霍灵山,双手垂在两侧,声色平静道:“我很早就知道二哥,四娘,还有掌柜的都有自己的秘密。”
“四娘当初把那块玉佩给我之时想必也不曾料到今日。但郡主之位,非我本意。若我不做这郡主,只有死路一条。”
霍灵山点点头,眼里并无责备:“二哥知道。”
“听说当初北平王是在北边杀敌误入陷阱为国捐躯。北平王妃刚生完孩子葬身一场大火。”薛长平一点一点说着,似乎想要引出什么。
“我还听说,四娘是当年是北平王妃身边的得力助手姓杜,而二哥,和北平王府又是什么关系呢?”
霍灵山看向薛长平,他很少见薛长平如此正然严肃的神情。
“我是当年跟随北平王出征战死副将霍元的遗孤。”
薛长平深吸一口气。
果然,大家都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姓什名谁,来自何处,只有她来历不清不楚,还对身边生活十年的人一无所知。
范淮说二哥是武将之后,如今二哥亲口说给她听,这算是坦白了。
“我从小被养在这王府里,北平王和王妃视我为己出,但是八岁那年,府中因为一场大火,全府都没留下活口。”
薛长平想到了什么,缓缓问道:“莫非,这火灾另有隐情?”
霍灵山看眼面前聪明的小姑娘,道:“是。”
“在那火烧起之前,府内有家丁将府内的大门,侧门全部严关死守,不放任何人出去。但凡忠心的仆人想要反抗冲出门都被直接杀害,那些家丁功夫不低见血封喉,原本北平王留下一支精锐的小队保护王妃,但是不知道为何小队那日从头到尾都未出现。”
“北平王呢?”薛长平眉头紧锁。
“那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北边,后来再也没能回来。”
霍灵山似乎回忆那日的往事,语气恍惚悠远:“王妃刚生产完,我侯在王妃的门口,四娘说要带着王妃的从王府的密道逃走,但是王妃说,这就是一场逃不了的浩劫。她生产完身体很虚弱,就让四娘带着孩子和我,从密道逃走。”
“北平郡主还活着?”薛长平诧异。
霍灵山好像记起了什么很痛苦的事,面上表情悲悼:“不。她死了。四娘带着我从密道里逃生,密道修在地下,那日密道里却被灌满了水,只有头顶的一丝缝隙能缓口气。显然是有人早已预料,做了手脚。那孩子刚出生,没有吃的,也根本就无法活在水里。四娘抬着小郡主拼了命的往出口游,我跟在后面,等到爬出密道,那孩子已经咽气了。”
薛长平不可置信的握起拳头抵在唇上。
北平王府,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居然如此恶毒地被人灭了全府,挑好了王妃生产的那天,连刚刚出生的孩子,都要下此死手。
那她,活在这京邺就算是太元帝认下的郡主又如何。
敌在暗,我在明。
做那事的人,会以为当年的小郡主没死,而要杀她以绝后患么?
霍灵山继续说完:“四娘那日没能护住小郡主本想投河随着王妃而去,但是她不甘心这一切就这样销声匿迹,她本想去北边和北平王报信,但是,北平王战死消息传来。四娘万念俱灰。”
“她后来就带着我在那塞上过活,遇到张老后才开了家客栈。她总是在等,等有人为王妃报仇,但是她知道一旦她踏上回去的路必然会被人发现而灭口。所以,只有我们两人知晓当年北平王府的旧事,守在那边疆漠上。”
薛长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走的神,双目失神站在原地,垂头丧气。
霍灵山愣怔,他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薛长平。小姑娘从来都是神气十足,神采飞扬。天塌了也压不倒她的感觉。
霍灵山心疼地上前轻轻拥住薛长平的肩头:“阿平,二哥与你说只是和你交底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