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波助澜一把罢了。
谭衍臣再问:“殿下为何让臣来救?”
范淮看着远远躬身,看不清神色的谭衍臣,叹道:“你明明也同我想得一样。那玉佩恐怕你早就看到,即便我不来找你,你也会去救。因为她那身份,与你有用——”
那薛长平天生聪明,若是再加以教导,又是北平郡主的身份,对于想要辅佐太子的谭衍臣来说,不可能错过这么难得的人才。
他来委托他救,是为告诉他,他范淮对这薛长平也在意得很。
谭衍臣听罢心里一瞬恍惚,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范淮。
那个总是能轻易看透别人的想法,
冰雪聪明,七窍玲珑的小殿下。
他常常怀疑那位小殿下是否可以和头上三尺的神明对话。
谭衍臣心里不由苦笑。
他还是没法拒绝范淮的请求,既是因为是他委身而来请他帮忙,
也确实是因为薛长平这个人,
如此没了,实在可惜。
······
范淮笑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道:“表妹恢复的当真快,方才那一脚踹的我险些招架不住。”
薛长平双眼一眯:“表妹?”
范淮这下注意了些距离,坐在床榻边,回道:“你是当今的北平郡主,已故北平王唯一的女儿,北平王乃是当今陛下的兄长,你又比我小三岁,不是表妹是什么?”
薛长平没有什么亲戚,一时间也不知道这称谓到底对不对。
“其实也是堂妹,只是我母妃与你母亲是亲姐妹,我自然额外多了个与别人不同的叫法。”范淮补充道。
薛长平看了眼他的笑脸低头沉思。
这人看似是来和她套近乎,实则短短几句话,便给她把这消息全都理清了一遍。
她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成了太元的郡主,已故的父亲和太元帝是兄弟。
父亲,北平王。
薛长平不用过脑子都知道此事绝不可能。
她绝不可能是什么北平郡主。
但她也不能直接否定了这身份。
薛长平重新裹好被子躺下,嗓子的疼痛并未消下,喑哑道:“多谢你,我要睡了,你也回吧。”
范淮看着薛长平的背影,她倒是接受的快得不可思议,唇角微扬:“明日陛下要召见你,大家可都好奇你这个郡主是何模样,你且做好准备吧。”
范淮是走了,但是薛长平并未睡着。
她拢着被子躺在床榻上。
思绪万千,纷纷乱乱。
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完全不知道要该从哪里入手。
闭眼如置身云水,空灵无依。
直到天明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