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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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薛长平被劫走那个晚上,范淮就从淮右那里听来了消息。
第二日一早,太子与乌尓塞彻夜谈妥求和诸事,宸阳王被安然无恙的送回了太元人手中。
乌尓塞也得知了薛长平被人绑走,可惜他即便得知也为时已晚,范逸一众早已深入太元内腹,乌尓塞即使想追,眼下和谈顺利,不能再生出事端,更别说带人追去太元都城京邺。
便告诉了薛尘一行,霍灵山立即想到去找张老先生求助,只求保下薛长平一条性命。
张老先生听罢便怒了,薛长平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娃,竟被范逸带回都察院内,不是明摆着刁难人?
薛长平又算是自己故人如今唯一的衣钵,便匆匆带着王裴之,与薛尘,霍灵山一行一道连着几天快快赶回京邺,叫自家儿子王元良设法从太元帝那处保下人来。
毕竟所有人皆以为薛长平在渃水城之案中是个受害者,提审罪人不去提那李知州与她有何干系。
薛长平被绑走那日当晚,谭衍臣收到了一封密信。
谭衍臣看到那熟悉的字体,心中长叹一声。
虽说他如今是太子的座上谋士,但这是他继儿时那件事之后头一次收到范淮的邀约。
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没按住心中执念,便赴了这场约。
范淮约见在渃水城一处偏僻的小院内。
谭衍臣一进院便看到月下那道身影,那人静静站着,穿着玉色的暗纹华服,手里玩弄着一把玉骨扇,身姿欣硕挺拔,树影斑驳映在他身上,一人便是一川风月。
范淮转过身,一双眸子本蕴含日月星辰,见他来了,眉眼换上一幅玩世不恭的模样:“本王此约乃是有事相求,希望公子可以帮忙搭救一人。”
谭衍臣躬身道:“小臣不敢,殿下请说。”
“那人身上有块千金难求的玉佩,不知公子可曾见过?”
谭衍臣眼底神色难测,恭敬答道:“小臣不知。”
“那玉佩本王见过,父皇那处便有块一模一样的。当年先帝得此玉,便打造了世间绝无仅有的两块玉佩,这两块分别给了我父皇和当年的北平王,希望他们两兄弟和睦友爱,同心同德。如今这北平王的那块玉佩,就在那孩子身上。”
谭衍臣站直,看向范淮,目光如炬:“殿下不可能不知道,当年北平王妃刚临盆,北平王府意外失火,她们母女二人都不幸葬身在那场大火之中。”
范淮笑道:“婴孩的尸身不是并未找到吗?况且本王前些日子还在这边塞小镇意外发现了当年北平王妃身边的老人。”
谭衍臣心里直道荒谬,这范淮是硬要让人起死回生?一个刚出世的孩子要如何留有尸身?连骨骼都未发育好!
“这件事,便当我欠你个人情吧,随你何时取回。”
谭衍臣心里压下那口气,垂眸回道:“小臣不敢。”
“只是,臣斗胆问一句,殿下为何要管这件事?”
“这可是北平王唯一的女儿,怎可不管?既是我堂妹也是表妹,我母妃对那孩子也甚是担忧。这落到我那铁血硬腕的皇兄手里,你若不救,怕是凶多吉少。”
“殿下若希望臣出手救人,恐怕得拿出些诚意来。”
谭衍臣怎会听不出来范淮方才说的都是些表面说辞?他在拜谒过王老之后便知晓到了一些关于薛长平的事,他的人又早早去那小镇探查了那客栈所有人的底细。
他再清楚不过,这薛长平并不是当年的北平王府女婴。
那边沉寂片刻。
范淮才缓缓道:
“惜才之心罢了,你不觉得她就这么折在这实在可惜么?况且她若是今后在京邺想活,就必须是郡主,那玉佩出现在她身上依我看也并非意外,而是有些事,早已注定。”
他不过是暗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