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旖旎(1 / 2)

他额前垂下来一绺碎发,一小部分贴在沾了细汗的侧颊上,胸膛不住地起伏,白色的亵衣衣领微微敞开,可以看得见凸起的锁骨,脖颈上沁出的细汗一路没入被遮掩住的地方。

谢归荑下意识地以为他是染了风寒发烧,连外衣也来不及披上,踮起脚尖,左手探到他的额头上,下一秒便似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将手迅速撤回,面露担忧:“好烫,”而后前脚踏出屋门,“怎么病了也不知道请郎中,别动,我去寻大夫。”

哪知裴时戎一把将她的手腕握在掌心中,嘴唇翕动,发出两个模糊的字眼。

谢归荑心下只想着这么晚了去哪里寻大夫,又或者要不要看看桓宓睡了没有,一时神思有些恍惚,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能顿住步子,回头问他,“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裴时戎微微蹙眉,眸子半阖,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门框,垂头在她耳畔低语:“我、我好像被人算计了……”

谢归荑眼皮一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说得\"算计\"是什么意思,但是人力道大得捏的她的手腕有点生疼,她只好将另一只手搭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中抽开,却没想到,人反手一握,将她两只手都握在了手心里。

“我看你的情况并不太好,这个时候就别胡闹了,”虽然白天两个人之间颇有争端,但是她还是告诉自己,与一个发烧烧得神志不清的病人上什么计较,只好耐下性子来,“乖,听话,这个时辰城内已经宵禁了,我找不到旁的郎中,我去找下阿宓,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先缓缓,你先坐那儿,我叫兰叶过来给你打点水。”

裴时戎呼吸越发不畅,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我、我不是发烧,你别叫别人,先进来,好不好?”

他双眸含情,嘴唇殷红,握着谢归荑的手上的力道却并没有松开半分。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她心头渐渐涌上一层不安,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竟还是顺着他的话,将已经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那现在可以松开我了么?”她抬眼对着裴时戎的眸子,语气中带了些娇软和嗔怪,“你弄疼我了。”

裴时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回答她,抬手将房门从里面带上后,又低咳了声,摇了摇头,看起来是极力地想让自己的神智清醒起来,说了声:“好、好热。”嗓音低沉,又夹杂着几分沙哑,偏偏是这样的状态,分明只是短短两个字,入耳之时,让人觉着像是中了蛊一般。

说话间又用力地将自己本就敞着的衣领往一侧撕拉了一下后,手又重新握成拳,抵在门框上,像是在极力的克制。

看到此景,谢归荑想捂住自己的双眼,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眼前人牢牢锢着,动弹不得分毫,慌乱之间,只好将眼睛垂下,语气也有些急促:“你,你先把衣服整理好。”

裴时戎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松开抵在门框上的拳,长臂一环,便搂住了她整个纤细的腰身,而后胸膛处便感受到了绵软。

他不顾怀中人的惊呼,也不理会她的挣扎,兀自地吻上她的耳垂,热息一道又一道地扑在她的耳廓上、脖颈上,声音仿佛是自她耳道中灌入一般,“我被下了药,现在,很难受。”

话都说到这儿了,谢归荑自然也就明白了他现在的状况,不知是不是裴时戎的手臂过于有力,她觉着自己的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一时如同待宰的羔羊和砧板上的鱼肉。

这种情节,她从前只在小说里看到过,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惊愕之余,又有点紧张,更荒谬的是,她怎么会有点期待?

她努力地摇了摇头,却发现自己的嘴唇上突然一湿——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也流了许多汗水,披在两肩的头发此刻也黏在了颈上与胸前。

她觉得自己脑中仿佛燃了一通熊熊大火,几乎要将她的神识一烧殆尽,但仅存的理智又一遍遍地提醒着她——她与司马珩有“婚约”在,要为了谢家考虑,但如同荒草一般疯涨的欲.望又在和她说“眼前人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