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嫣愤怒而又复杂的扭头朝周棠凝望。 周棠扫了她一眼,没多言,只转头朝徐清然望去,继续说:“徐先生,我感激你曾经对我的所有帮助,也理解你的所有处境与心态的转变。只是,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而你前面的路还长,我也希望你以后能释然一切,稍稍放下一些心里的争纷,然后,快乐积极的生活,祝你幸福。” 嗓音落下,她并不打算看徐清然的表情,仅迅速的转头朝陈宴望去,眼见陈宴正站在她身边阴沉着脸,目光阴冷的落定在徐清然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棠朝陈宴说:“不是胃痛吗,走吧,送你去医院。” 说完,周棠便抬脚往前,坐进了陈宴车子的驾驶室。 陈宴回头朝周棠扫了一眼,这才满目警告的朝徐清然和曹嫣威胁了一眼,随即缓步过去坐进了副驾。 周棠没耽搁,也没说话,开车就走。 直至车子开车了别墅区的大门,她才低沉沉的朝陈宴说:“你的胃是好点了吗?刚刚见你打架倒也不像胃痛的样子。” 她问得随意。 因为刚刚陈宴和曹嫣两个保镖打架那样子,着实像不要命一样,动作也很敏捷,哪里像是刚刚走个路都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的脆弱样。 陈宴低哑着嗓子回:“没好,不过是见你被欺负了,情急之下,就忘了胃痛这事儿。” 周棠深吸一口气,“陈宴,我不值得你这样,我……” “没什么值得与不值得,你也别多想,别说今天是你遭遇了那样的事,就是随便一个陌生弱者遭遇那样的事,我也一定会救。所以,我这是在无差别救人,并不是仅仅是为了你才这样。” 是吗? 周棠有点不信他这话,转头怀疑而又复杂的朝他扫了一眼。 陈宴继续说:“我妈这辈子为我苦了那么久,享福也没享过几年,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罪孽深重,没做过什么好事才让她这般命苦,才会让我遭受这等报应,连唯一一个亲人都失去。所以,我就想后半辈子能做点好事,这样的话,或许我的人生能稍稍顺畅一点。” 周棠眼角一挑,没料到陈宴会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像陈宴这种从泥泞中摸爬滚打里出来的人,平生是最不信这些的,但没想到这一刻,他竟信了因果报应。 周棠总觉得他这话对他这种人来说有点违和和不真实感,但她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毕竟陈宴这番话说得太过坦然,自然而然的,并没半点破绽,也似乎自打王素芳离世后,他的心境就彻底的变了。 所以,陈宴应该是看见了最亲的人逝去,经历了肝肠寸断的生死分离,才会对人生有了新一轮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