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满目冷冽的凝着她,脸上的阴沉之色再度浓烈得快要滴水。 他浑身上下都卷上了层层戾气,仿佛所有的怒意再度要被周棠点燃。 周棠淡漠的望着他,脸色平静。 可能是如今破罐子破摔了,没打算怕什么了,这心情竟突然变得轻松开来了,甚至此际眼见陈宴这几乎快要癫狂发作的样子,她也没觉得紧张,反而更多的是一种几乎有点病态的痛快。 发作吧,最好是弄死她,弄不死她的话,以后总有她收拾他的时候。 心绪至此,她甚至讽刺的朝陈宴勾出了一抹挑衅的笑。 “想死?我倒偏不如你意。”无声对峙片刻,陈宴突然冷笑一声。 周棠倒是有点诧异,没想到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陈宴竟还能忍得住,依照以前的话,陈宴这会儿早该疯狂的跳起来了,她可永远记得他那晚带着她飙车时的癫狂,也记得他前几晚在她唇上啃咬的魔怔。 “陈总若还没打算收拾我,那能先出去吗?”周棠轻蔑的笑。 陈宴身子前倾,再度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在周棠吃痛得稍稍变了脸色之际,他凝着她那微微卷着痛楚的眼瞳,冷峻的面上这才浮现出了几许满意。 “我劝你最好收起你的棱角,要在我面前破罐子破摔,吃亏的只能是你。”他警告着出声。 周棠轻笑。 他继续说:“你虽不想要这条命了,但我看你爸妈倒是最是珍惜他们的命,若不然,你妈也不会将你那植物人爸照顾得这么好。而你如今所作所为,是想剥夺他们生存的意愿,让他们陪着你一起死?” 周棠的目光也瞬间阴沉下来,冷笑一声,“但无论我做什么,陈总与苏意都没打算放过我,既然结果早已注定,陈总又何必假仁假义的对我抛出这种提醒?又或者,陈总来告诉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做?” 陈宴深眼凝她,将她满面的讽刺全数收于眼底,默了半晌,待周棠快要站定不住想要一把拂开他的手时,陈宴突然淡道:“我说了,我对养金丝雀来了点兴致。” 周棠冷冽如冰的将他英俊的轮廓扫视,笑了,“然后呢?” “取悦我。”他漫不经心的抛出了这三个字,却也如同雷击一般,猛烈砸中在周棠的心口。 取悦吗? 这种高高在上的冷血之人,无欲无求的刽子手,也要开始跌下神坛,成为一个即将要放纵私欲的禽兽了吗? 她这次倒是真的大开眼界了,没想到陈宴终究还是变成了这种让她最为不耻的流氓匪类。 遥想曾经高中时的他再怎么恶劣,再怎么忽视她的好,也从来没有像这样的歹毒。 这个人果然还是变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她甚至放弃了挣扎,冷笑着问:“怎么取悦?” “这是你的事。”他也跟着她冷笑,嗓音落下,便松开了她的手,缓步往前坐定在了她的床边,以一种爷们儿般高高在上的姿态,等着她去取悦。 眼见周棠不动,他讥诮一声,“怎么,不是要破罐子破摔?既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好意思临阵脱逃?” 周棠冷道:“陈宴,你现在可真像一条狗。” 她终于明白过来,或许陈宴根本不是真想要让她亲密的取悦他,他不过是被她淡漠带刺的态度惹着了,脾气一来,就想将她所有的刺都拔掉,将她所有的尊严和骨气再度捏碎。 毕竟,这个人满身洁癖,厌她至极,纵是和她吻过两次,但那两次都是带着暗中的较劲儿想逼她臣服,所以,陈宴不可能对她这副身子产生旖旎的感觉,他此举,不过是想彻彻底底的羞辱她。 也或许是她这句话说得太重,陈宴眼角微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