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也稍稍有点古怪。 周棠行得正坐得端,无声而又平静的迎视他的目光。 片刻后,徐清然才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说:“这下可就糟了。” “什么糟了?”周棠觉得徐清然那古怪的笑容极其刺眼,忍不住有些无语。 徐清然高深莫测的朝她盯了好几眼,只说:“还能怎么糟,不过是有棵千年铁树碰到无情的硬茬了呗,到时候就看是铁树掉刺儿还是硬茬屈服了呗,要不然就是两败俱伤。” 周棠眼角一挑,只觉徐清然这话像在含沙射影什么,正要继续问话,徐清然却不打算多说,只待将周棠需要输液的药换了一种后,便推着小推车出门去了。 周棠也没再多想,强迫自己放松心情的休息,待一个多小时输液完毕后,徐清然便端了晚餐进来。 餐点极其的清淡,周棠本就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徐清然也不勉强,端走餐点时朝她说:“我今天的工作已结束,这会儿得回家了,你中途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让陈总差人通知我。”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你床头柜上有我的名片。” 周棠随意的点了点头,其实这会儿她感觉她已经好些了,伤口也不怎么痛,就是人有点虚,想必睡一晚上就好了,她也没想过要大晚上的打电话去麻烦徐清然。 所以等徐清然走后,她便开始睡觉,然而还没完全睡着时,沉寂的气氛里,屋外的客厅电子锁突然滴滴了两声,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道缓慢但却让人头皮有点发麻的脚步声。 周棠蓦地睁开眼,知道是陈宴回来了,她心口忍不住紧了紧,终究还是有点忐忑和紧张。 今天出了这么多事,她能笃定陈宴今天的心情一定不好,而她最忌讳的就是生气暴怒的陈宴,只因那样的他毫无理智,甚至可以用癫狂与病态来形容。 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决定闭眼假睡,争取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与陈宴起任何冲突。 她闭着眼左等右等的,在将近一个小时内,她并没有等到陈宴进来,在她以为陈宴应该是真的将她忘了并心生释然之际,她突然听到客厅里骤然响起几道玻璃瓶碎地的声音,仿佛玻璃瓶是被人狠狠摔砸,力道极重。 莫不是,陈宴真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