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观书肆,伙计正在用擦拭店里书架上的灰尘,忽然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小哥,你们书肆收话本子吗?”
井观书肆是京城三大书肆之一,还是逼格最高的那个。他们书肆的书一般都是精装版本,价格比别的书肆要贵不少,而且还时常有些孤本的手抄本和一些名画流出,在文雅人士中地位颇高,又怎么会收名不经传的话本子,这不是自降身价吗?
伙计都不用通知掌柜就说:“这位客官,咱们书肆不收话本子,你去百花书肆吧。”
百花书肆也是三大书肆之一,其市井读物最多,也最受女客欢迎,那些通俗的话本子在他们书肆销量很不错。
宋青枝来之前就做过功课,自然知道这点。
但她还是更属意景观书肆。
因为井观书肆单价卖得贵挣得多,而且井观书肆这做派一看背后就有人。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找个有靠山的书肆合作,以后能省不少麻烦。
所以她将话本子递了过去道:“这位小哥,你要不要看看我家公子写的话本子再说。”
店里没有客人,伙计见她说话客气有礼,便偏头瞥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书稿第一页上写着一行楷体大字:惊,这届会试魁首竟是他!
这不就是最近文人学子们到处都在找的答案吗?
伙计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你这……”
“这就是全京城学子都想知道的答案,小哥,要不请你们掌柜的出来一谈?”宋青枝笑眯眯地问道。
伙计想起自己掌柜也跟人谈过这事好几次,必定是好奇的,便说:“客人稍等,小人去问问掌柜的。”
说完匆匆掀起帘子,进了内室。
不多时,一个四十来岁,身形瘦削,做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出来了,第一眼目光就落到了宋青枝手里薄薄的书稿上,直奔主题:“小友这手稿可否给老朽看看?”
说完,他又似觉不妥,笑道:“小友放心,老朽绝不会外传。”
宋青枝大大方方地递了上去:“无妨,这只是第一册。”
言下之意就是还有续集,也不怕给人看。
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少。
掌柜的笑笑,接过手稿快速浏览了一遍。
看完后,掌柜很失望,他看伙计说得激动,还以为真拿到了这届会试的秘辛呢,哪晓得竟是编造的话本子。这故事虽挺简短有趣,峰回路转,可故事终归只是故事,不是他想要的。
掌柜的将话本子还给了宋青枝道:“小友这故事挺有趣的,百花书肆应该很喜欢,小友不若去那边试试。”
又被拒绝了。
宋青枝不死心:“掌柜的,我这虽是故事,但会试士子们都能从中找到共鸣,人人都可带入其中圆一圆梦,掌柜的何不一试?我相信我这话本子的销量一定不会差,我可与掌柜的签分成,每卖出去一本分我三成的银钱,若是一本都没卖出去,这个话本子就当我送掌柜的烧火取暖,掌柜的意下如何?”
掌柜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新奇的合作模式。
这小书童小小年纪,点子不少,脑子够灵活。
他挺欣赏这小书童的,但这点利益还打动不了他。他们书肆向来走高端路线,只收一些孤本名品或其手抄本,这种俗气的话本子摆上去只会拉低他们书肆的格调。
若非听说与会试有关,他都不可能出来见她。
所以掌柜的还是拒绝:“小友这法子甚好,只是我们书肆真的不收话本子,小友还是去百花书肆吧,那里更合适。正好,老朽与百花书肆的掌柜有几分交情,你过去就说我推荐的。”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青枝也不好再勉强,只能笑道:“好吧,谢谢掌柜,今日冒昧打扰了。”
掌柜的笑了笑,转身进了里间,恭敬地对坐在桌旁喝茶的青衣白面男子道:“公子,是小人驭下不严,做事不周弄错了,那书童并不知这届会试的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