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断了联系，彼此之间再也没有往来。

有时候程愿会想，柳暮雪是怎样看待和她的这段友情的呢？或许会记得她，又或许还会想念她。但她是没资格想柳暮雪了，因为她一开始，本是奔着对方身上的利用价值才接近她的。

后来，她打算离开清秋阁后好好表现，争取成为栖梧宫的弟子。但就连她也没想到，宋韵会直接收她入门，她就这样成为了掌门的第一位女弟子。她一时间坐享无数荣光，旁人都忘却了她有过被师门逐出的耻辱，纷纷凑上来巴结奉承，好似她是栖梧宫的敲门砖，打通了她这条道，就能直奔栖梧宫而去。

连她那不够出色的天资，也不再有人提起。

程愿默默坐着不出声，对面的盛初也静默无话，没有主动回应她，正好给了她独处的时间。思绪万千，她回想起在修真域生活的这几年，因为不能自然生长，几次被程娘子秘密抓回凡间，修改图样，或是添墨着色。人人只当她是下凡替掌门办事，无人知她被关在朝歌摘星台的小院子里，接受程娘子对她容貌的更改。

算起来，她的“生命”还是程娘子赋予的。

程愿忽然低声道：“师妹。”

“师姐有话要说？”盛初斜睨向她，似乎一直在等她开口，随时准备听她继续说下去。

程愿也不拖拉，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经我这些日子的观察，程娘子并非寻常凡人，能够将所制的人偶变作傀儡，行走坐卧无不与真人极像，宛若行尸走肉，供她差遣。除了我，只怕还有数不胜数的人偶潜伏在暗处，不知她有何阴谋，更不知她是否有同盟在背后。”

她抬起沉重的捆着锁链的手抚了抚胸口，急促地喘着气。“我已不中用了，想必他们很快就要下手，你切记防范暗算，莫在朝歌停留。”

“这里明为普通城池，实与程娘子的私人巢穴无异，又是她的老家，她对此摸得一清二楚，早已在其间布下天罗地网，只待猎物上钩。牡丹花粥，就是她的兵器。”程愿的气息已经极度微弱，几乎只剩一口气。“人喝了就会变成傀儡，人偶喝了就能行动。”

“那若是仙人喝了该如何？”盛初皱眉。

她的衣服被粥泼湿后腐烂了一大片，不难想象喝下之后的结果。

然而，程愿的答案出人意料。

“此粥，对仙人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