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她来之前为了展示自己不是昏庸无脑做了大量准备。
和宋灵毓密谈时,就大胤朝中形势、财政问题以及边防状况侃侃而谈。当然她说的都是基于原书内容,没什么自己的见解,但也够宋灵毓刮目相看的了。
越说到后面宋灵毓眼中惊异已然遮掩不住。
女帝从前只知道吃喝玩乐,对国家大事一窍不通,而如今评论起政事竟如此一针见血,头脑清晰。
虽然其见解过于宏观,对细节了解并不透彻,而且言语直白近乎粗鄙,但以她的年纪,能有这样的想法也足以让人震惊。
看来皇帝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是真的醒悟了罢,宋灵毓这样想着,兴奋之情在心底破土而出。
他虽出身名门世家,但因身世原因,见识过太多人间疾苦,是以少年时便立志要燮理阴阳,救万民于水火。
奈何纵使他天生聪颖,身负奇才又志向远大,却不遇明主,被女帝当做面首伶人般肆意侮辱玩弄。
这么多年,他看着朝堂成为肮脏发臭的浑水,贪官卖官鬻爵鱼肉百姓,权贵争夺势力残害忠良,而皇帝不闻不问,只知风花雪月挥霍钱财,他那一颗炽热的心,也渐渐凉了下来。
本以为这辈子空有一腔抱负,再也无法济世安邦,没想到皇帝却忽然醒悟了。
试问这如何让他不兴奋。
送走皇帝后,宋灵毓只觉多年阴郁一扫而光,脸上罕见地有了笑意。
下人正在整理皇帝赐下的书籍和古琴,宋灵毓心情不错地走过去抽出一本。
书籍甫一入手,宋灵毓眼前就是一亮。
竟是是大儒季沛霖编撰的《上琼大典》。此书发行于上琼年间,本朝已极难寻得,更何况手中这本并非印刷体,而是季老先生的手稿,不论是从内容还是收藏价值上来讲,都是无价之宝。
宋灵毓嘴角带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翻到一页时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面露疑惑。
只见大儒季沛霖遒劲的字体中,夹着一张红红绿绿的小纸。
宋灵毓迟疑地拿起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竟躺在锦被上行那苟且之事!
宋灵毓只觉自自己眼睛都要瞎了,喜悦的心情被瞬间浇灭。
他脸色铁青地将那春宫图撕碎,心中还在安慰自己,可能是巧合,谁知此时仆人呼然惊呼一声,古琴咚地一声坠地。
那仆人知宋灵毓惜琴如命,连忙将琴捡起,面色通红地解释:“公子,非小人疏忽,实在是这琴上面...琴上面...”
宋灵毓心里咯噔一下,沉着脸问道:“琴上面有什么?”
仆人嗫嚅不语,宋灵毓一把将琴夺了过来,只见那琴乍一看倒无异常,细细一看,琴尾的浮雕竟也是一副春宫图。
宋灵毓顿时感到脑子里嗡嗡作响,而这还不算完。
管家黑着脸大步走进客厅,声音气得直发颤,道:“公子,那些宫女,简直欺人太甚!”
“又怎么了?”宋灵毓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的话。
“她们...她们不知廉耻,满嘴胡言乱语!”管家一张脸又黑又红,似乎宫女说的话让他极难复述出口。
宋灵毓闭了闭眼睛,叹气:“还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你尽管讲。”
管家一跺脚,道:“那些宫女说,公子一定是有隐疾,不能人道,才屡屡拒绝陛下....”
宋灵毓脑子轰地一下炸了,终于忍无可忍,一挥袖子,喝道:“把这些东西,连同宫女,原封不动送还宫中!”
*
芊芊此去宋府成效颇丰,正在沾沾自喜,想着一旦宋灵毓被收入麾下,她不仅性命无忧,还能继续享受做皇帝的快乐,谁知刚用完午膳,内侍竟带着她送去的宫女书籍古琴回来了。
“这是为何?”芊芊惊疑道。
那内侍尖声道:“宋府来人送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