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花(01)(2 / 4)


她这一个月都是在山上待着的,好在山上野兽都在更深一些的地方,否则大概会被吃掉吧。

想要好好活下去,一个人生活在山上不现实,四季更替,待果子没了,她靠什么过活亦是问题,沙溺只能想办法。

她和无惨的第一次见面,可能不太美妙。

下了好几天雨,沙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沾了很多泥土,不是长相可爱漂亮的话绝对会人嫌狗厌。

得知能够去产屋敷家照顾身体不好的少爷,沙溺立马同意了。

身体不好,意味着,大概率活不长。

大夫们都说,产屋敷家的无惨少爷,活不了多久。

他死了,她就自由了。

在这期间,她不用风餐露宿,不用每天去山上摘果子,不用考虑野兽,不用为了生计发愁。并且能够好好存下钱,未来可以做很多事。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有因就有果。

沙溺不是真正的五岁小朋友,不会因为对方几句话就轻信。

因为这是她算计得来的。

镇子上,产屋敷家很有名。

产屋敷家的小少爷,也很有名。

一个月以来,小少爷已经赶走了不下五个照顾他的人,哪怕产屋敷家待遇再好,将他们当成真正的邻居,朋友或者亲人,可因为无惨小少爷的性格,最近几天都没人想要去试一试。

沙溺想要这份工作,于是特地打听到产屋敷夫人会经过的地方,每天很早摘完果子就来这附近。

第三天的时候,她见到产屋敷夫人。

但产屋敷夫人没有立刻叫她去,而是在第二天买了果子后,问她愿不愿意。

她拎着脏兮兮的裙子,脸上笑容却璀璨的像太阳一样。

愿意。

小少爷今年八岁。

但因为自幼生病,和她五岁看起来没多大差别。

沙溺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

和她很像的一点。

他们都想好好活下去。

在这个,也许不算完美的世界中,活下去。

“是吗。”

八岁的无惨,已经很能忍耐身体上熟悉的疼痛,他笑的很可怕,阴森森的,带着寒意。

“那么你跟我姓吧。”

“就叫产屋敷沙溺。”

沙溺嗯了声,姓什么都好,反正她也记不清前世自己姓什么,也许她没有姓,也许她就姓沙?

她依旧眉眼弯弯,脸颊两个深深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酒窝儿仿佛盛了酒,可爱的要命。

无惨很显然不能欣赏这份可爱,他疼的快忍不下去了,视线几近模糊,挥挥手让母亲和她离开。

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他。

沙溺没走,被产屋敷夫人留下来。

她在路上就告诉沙溺,一定要照顾好大少爷,不管大少爷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离开他身边。

因为镇子上已经没有一个合适又愿意过来贴身伺候无惨的了。

而无惨身边离不开人。

做得好的话,会给她多发些工钱。

沙溺想存些钱,她有着未雨绸缪的心态。

小院里只剩他们。

沙溺用不怎么干净的手握上无惨冰冷的手。

好凉。

握上的一刹那,沙溺感受到无惨手心的凉意。

她想,他体弱多病,明明夏天,穿的那么多,看起来那么冷,手如此凉。行动不便,比自己还要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