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春雨蒙蒙,寒风刺骨,宋青枝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瓷白的小脸冻得发青。
春雨撑着伞站在她身后,很是心疼,劝道:“姑娘,大夫人今日有客,怕是没功夫见您。您的病才刚好一些,别过了寒气,咱们先回去,下午再来吧。”
下午再来也是吃闭门羹。
宋青枝也不想这样上赶着讨人嫌,但宋向阳的腿受了伤,若是不及时治疗,肯定会落下残疾。
她抿了抿唇说:“我没事,再等等。”
春雨看着宋青枝单薄瘦弱的身影,眼角泛红,又无能为力,只能将伞往宋青枝的方向倾斜。可伞再大仍挡不住细细密密的春雨,冰凉的雨水飘到宋青枝的裙摆,不一会儿就将裙摆浸湿了,沉甸甸的,寒气顺着小腿往身上蔓延。
刺骨的寒,宋青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能这么拖下去了,别说宋向阳那边等不了,就她自己这身体也吃不消。
宋青枝的身体晃了晃,无力地靠到了春雨身上。
春雨摸到她冰凉的手,吓了一跳:“姑娘,咱们先回去吧,银钱的事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宋青枝轻轻摇头,虚弱一笑:“没事,我没事,再等一会儿,说不定客人就……”
话未说完,她人已经直直栽在了春雨的身上。
春雨惊恐地丢下伞,紧紧抱住宋青枝,大声哭声:“来人啊,快来人啊,三姑娘晕过去了……”
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
大夫人肖氏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往外瞥了一眼,眉头轻拧。
一旁伺候的秋嬷嬷连忙吩咐小丫头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小丫头进门说明了事情的缘由。
肖氏手中的茶杯重重杵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秋嬷嬷赶紧摆手让小丫头出去,然后低声道:“夫人,还是给那边请个大夫吧,否则传出去,那些个跟夫人不对付的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夫人您呢。”
肖氏揉了揉额头,富态的脸上满是委屈:“三天两头请大夫,春景堂这个月都请多少回大夫了?就是金山银山都不够他们这么糟践的。我这是什么命啊,摊上这么一大家子,整天不是这个要钱就是那个要钱的,这家谁爱当谁当去。”
秋嬷嬷连忙给她抚背,安抚道:“夫人受累了,这全家就指着您呢。你可别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大公子、二姑娘和六公子怎么办?春景堂那边就交给奴婢吧,奴婢一会儿跟三姑娘好好说说。”
肖氏长叹一声:“也罢,这事就交给你了。”
***
晌午,春景堂。
宋青枝缓缓睁开眼,眼神迷茫地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春雨,咳咳……我怎么回来了?我还没见到大伯母呢。”
“三姑娘,最近天冷,您的病刚好,可禁不起折腾,您还是别出门了,有什么事吩咐下面的人就是。”秋嬷嬷笑盈盈的站在床边,一副替宋青枝打算的样子。
宋青枝这才看到了她,眼睛一亮:“嬷嬷说的是,我以后不会了。对了,嬷嬷,大伯母下午可有空?”
可真是执拗,刚醒过来又惦记着见夫人的事,秋嬷嬷都被她打败了。
她笑着轻轻拍了拍宋青枝的手说:“三姑娘可是担心五公子的伤,放心吧,夫人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正在给五公子看病呢。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五公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不知道早点派人来说,就这么一直拖着,要是拖出个好歹怎么办?你们姐弟啊,真是太倔了。”
春雨去得还少吗?
她自个儿去了都没用。若不是她突然“晕倒”在了清风堂,现在大夫都不会来。
但人在屋檐下,宋青枝只能暂时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温吞地说:“嬷嬷说得是,以后不会了。”
秋嬷嬷笑着点头:“这就对了。身体最重要,过阵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