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呢?”
“请允许小生为二位满上一杯。”
连新郎官都笑得十分感激,主动敬酒。
楼薄西的脚步一下子顿住。
他们走得近了,他就能十分清楚看到——
那个男的,就是江淮。
可是,旁边这个背影,这个身量,这个喝酒时一饮而尽的手势。
为何?
如此熟悉?
夜深了。
热闹一阵之后,有人陆陆续续散场,有人跟着新郎官去闹洞房了。
被众人称呼为“大东家”与“大东家娘子”的二人,也相视一笑,要携手离去。
恰在此时,掌柜的似乎有急事,把江淮喊走了。
剩下那位娇滴滴的明艳女子,百无聊赖把玩着手上的玉镯。她似乎嫌热,推开半扇镂花雕窗,凭栏望着楼下街巷繁华,嘴角隐隐藏着笑意。
楼薄西吃不准。
但她身上的白裙掩饰不住她姣好曼妙的曲线,那一颦一笑都是他熟悉的弧度。
他尚来不及犹豫,要不要唐突佳人,冒昧搭讪,却看见自己已经走近了她,听见自己在问。
“……澜儿?”
“……是你么?”
沈澜诧异回眸。
看着楼薄西,整个人一瞬间僵住。
她犹豫着,是不是要矢口否认。
毕竟。
她脸上的妆容如此浓艳,整个盛京应该无人能认出她来。
可是。
就是这眸中闪过的一瞬间犹豫,已经让楼薄西一下子晓得——
他猜对了。
“……澜儿,你如今是跟了江淮么?”
楼薄西咬着下唇,每个字都仿佛滴着血,却不得不问。
沈澜淡漠转眸,只匆匆掠过他脸上,转头仍是俯视满街繁华,冷冷说。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楼薄西却抓着她的手,不管不顾低喊了起来。
“!!”
“澜儿!我知道是你!”
“你别说换了一个妆容,就算烧成灰我都认得出你!”
那一日,他似乎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彼时,他嫌弃地瞥一眼玉佩,冷笑着说,要什么信物呢,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沈澜心下咯噔一下。
她脸上却还是一脸漠然,冷冷凝视着他的手。
“松开。”
“否则,我要喊人了。”
下一刻。
掌柜的正好陪同江淮回来,楼薄西见人多了,不得不暂时松手,江淮却十分警惕,看一眼沈澜,小声问,“怎么了?发生争执了?”
沈澜漠然起身,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一脸不悦说。
“这位公子认错人了。”
“还非要抓着我的手。”
“这盛京大概是没有王法了么?”
她薄怒,却又没有真的大动干戈生气。
仿佛此刻真的只是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登徒子一般。
江淮眼眸一转,马上十分识眼色,看着楼薄西,客客气气介绍起来。
“楼公子,这是燕京酒楼的大东家。”
“我其实只是帮衬的二东家而已,这酒楼是她的。”
又指指楼薄西,对沈澜说。
“这是永平侯府的小侯爷,楼公子。”
楼薄西再料不到,他与沈澜之间,居然还要隔着一个江淮来彼此介绍。
他几乎气疯了,眼眸中染红了暗红色。
他十分肯定。
她就是沈澜。
也十分肯定。
她今日是不愿意相认了。
“……是我失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