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婚约,这两年之间私底下相间,实在不妥。”
他对萧露笙自以为俏皮话的粽子比喻,一点也未接口,反而是揉着眉心,十分不耐烦把话说完,喊了小七来,就要脱口而出“送客”。
却在他开口喊人之前,看到萧露笙甜甜一笑,手上露出半截白鳬似的白皙胳膊,上前来,轻轻扯着他衣袖说,“……还有两年。太漫长了。”
听着楼薄西亲口说出“我们有了婚约”这几个字,让她整个人似乎浸泡在糖水之中一样甜蜜,胆子也愈发大了。
今日来。
本就是抱着豁出去的念头。
萧露笙心中擂动着细细密密的鼓点,抬眸望着他,声音温柔。
“小楼哥哥,我听说你的舞姬怀孕了……”
“你日日夜夜照料她累不累?要不要我来替你?”
“何况。”
“我也听说了,杜葳蕤姊姊这一年来都不能嫁到侯府了。”
“你的舞姬又恰逢怀孕,那些低贱婢女必然不懂得怎么体贴人,要不要我来替你……”
她含羞带怯,拿纤纤玉指捂着嘴,似乎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气氛暧昧。
她的翠绿薄纱吊带滑落,露出一抹香肩。
好嘛。
就算她色相不够妩媚,是断然比不上那个千娇百媚的舞姬了,可现在舞娘怀孕,她趁虚而入总行了罢?
萧露笙在烛光跳动中,双眸满含期待,盈盈脉脉望着他。
等他一双手,来揭开答案。
楼薄西扶额。
他终于晓得今晚萧露笙闹着要来见他,是为了什么了。
“表妹,你要……自荐枕席?”
他试探着问。
萧露笙捂着脸,双颊绯红。
被如此直白拆穿,她到底是害羞的。
却还是坚毅点头,小声“嗯”一下。
她想,自己这么一番欲拒还迎的娇羞模样,没有一个男子可以拒绝的罢?
心下忐忑,却又满是期待。
“……”
楼薄西觉得他低估了这位表妹的大胆,居然这都能认。
“表妹,这于礼不合。”
“规矩就是规矩。”
“别坏了表妹名声才是。”
他只好挑了一些场面话说,想打发她走。
“呵。”
“那小楼哥哥怎么又宠幸舞姬呢?宠幸得孩子都有了?”
萧露笙骄纵惯了,自从楼薄西从凉州搬到盛京以来,她整整三年在侯府都受到礼遇,整日听到的都是楼薄西温柔言辞。
因此。
今日她并不想轻易放弃,很快就翘起小嘴,一脸不满来。
“……她是贱妾,你是贵妾。”
“……她并无名声可言,可你却是萧家嫡女,还是要注重下声誉的。”
楼薄西只好说。
萧露笙这才甜甜笑了,露出一个释怀神色,娇嗔说,“也对哦。”
“我都忘了,那个舞姬不过是贱妾罢了。”
“小楼哥哥说得是,是妹妹我考虑不周了。”
“算了。”
“就当我今晚没来过罢。可不许侯府下人们乱传。”
见萧露笙又突然担心下人们口风紧不紧了,楼薄西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让小丫鬟们另外拿了一件裘衣披风,替她披好,又说。
“好了。”
“小心着凉。”
“以后别偷偷摸摸来了,让人落了口实不好。”
“我送你到上马车。”
萧露笙这才觉得心头温暖,似乎冬至前的寒风都吹不散这份温柔暧昧。
她上马车之前,忍不住捉狭一下,在楼薄西手上飞快印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