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有小丫鬟急急忙忙的叮嘱声。
“好。”
杜葳蕤轻声回答,十分镇定。
可是。
一回房,听到屏风后脆弱的呼吸声,她还是心口一紧。
怎么办?
绝对不能让知晓,她居然闺房中藏着一个陌生男子的事。
一旦事发,闺誉全毁。
“……水。”
喘息声伴随着低声恳求声。反反复复,只一个字。
渴。
水。
她不敢惊动丫鬟,更不敢点灯,只能自己摸索着倒了一杯清茶,隔着屏风递过去。
也不敢看他在哪儿,只凌空虚举着。
啪嗒一声。
手上一松,水杯似乎被拿走了。
“……多谢……”
“咳咳咳……”
感激之声被一连串咳嗽声淹没,白色孔雀屏风上差点沾上血迹,但那人似乎十分警惕,很快稍稍挪远了一点,不让沾到。
一只白皙又满是血污的手,把空杯子又隔着屏风递了回来。
她堪堪接住。
“求你了。”
“等外头风声过去了,就赶紧走罢。”
她小声恳求,只觉得这人躲在屏风后多一刻,她就多一份危险。
屏风后影影绰绰的人影,似乎摇了摇头。
剪影捂着大腿上伤口,低声恳求,“……我腿伤了,你帮我一个忙,知会我同伴,他们有法子来救我……”
不。
不要。
她一个大家闺秀,为什么要帮一个来历不明的贼子去呼朋唤友?
杜葳蕤恐惧着,步步后退。
**
第二天。
屏风后空无一人,却在紫檀屏风立柱下,压着一张纸条。
她仔仔细细读了。
才豁然变色。
“此毒无解,一年方销。”
“守口如瓶,保你平安。”
!!
她颤抖着扔了字条,却在铜镜中看到自己肌肤上爬满红色猩红小点。
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居然敢对她下毒!
杜葳蕤倒吸一口冷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着外头小丫鬟催促。
“大小姐?起床了么?今日大婚,嬷嬷们要给你来梳头了,可别再贪睡了。”
“我病了。”
“找大夫来。”
她声音平静,毫无波澜。
又飞快将字条凑到烛火上,烧成灰烬。
这才躺下,用被褥掩盖全身斑斑点点的猩红痕迹。
大夫来了。
爹娘来了。
送嫁的队伍被遣散了,侯府来了最新回复。
娘坐在床榻上,看着杜葳蕤一声斑斑点点,忍不住摇头叹息,“怎么早不染病,晚不染病,偏挑了这个时候误食了花粉。”
“女儿呀,你是不是不想嫁?”
她慌忙摇头,啜泣着说,“不是。”
“侯府回话,说虽然今日未能成亲,那就按照医嘱,等一年之后再成大礼。”
“又送来上好人参、鲍鱼燕窝等补品,说是让小姐好生休养,无需挂心。”
下人们恭恭敬敬来禀报,娘亲挥挥手,让小丫鬟们出去。
“这做派倒也看着可以。”
“将来你嫁过去,想必是不会受苦了。”
娘微笑着说,又要仔细问她这几日饮食起居是谁料理,想细查追责。
杜葳蕤怕言多必失,也就搪塞了几句,又说,“娘,我好困。”
此刻。
已经又过了三日了。
外头传来风言风语,丫鬟们虽然避着她,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