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女子,眼眸中闪烁泪光。
“这是你要的画。”
“……是如今的你,不再是小时候的画了……”
“可还行?”
她喃喃着,低声解释。
仿佛害羞做错事,等着老师批一样,不安搅动着十根青葱手指。
楼薄西只答,“行。”
一个字。
再多也没有。
沈澜颇为差异,见他面色冷寂卷起画轴,又慢条斯理翻开纸包。
等等。
他不夸一下么?
他说要回礼。
他明明画了《霓裳艳舞图》来折辱她,还敢大言不惭要回礼,她也好不容易完完整整画了一幅画,笔触满含心意。
感激他,那一晚片刻的温存。
即使只有一刹。
他看不出来么?
为何如此公事公办说一句“行”呢。
她咬咬牙,不让自己露出丝毫失望神色,还是面含微笑,指着纸包中的小物件说,“这是你要的璎珞、荷包、剑穗……”
“吴娘子说只是‘勉强可入眼’,但我怕你催得急,想先给你……”
“等我下回给你绣更好的……再替了这些。”
楼薄西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摩挲着荷包上的荼蘼纹样,沈澜以为他这回总该夸一句了——
毕竟吴娘子眼光极高,她说一句“尚可入眼”,其实在绣坊里已经是可以卖到好价钱的上等货色了。
“不如表妹绣得蝙蝠呢。”
楼薄西却似乎丝毫不懂欣赏一般,只懒懒散散说,又随随便便搁回纸包,胡乱包扎一回,“那就先凑合用着。”
沈澜看着烛火跳跃,猜不到今晚他是不是又要急着走了,想催他案情又不敢催,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小声问,“……我爹的事,可有眉目了?”
“怎么?”
“才送了我这些东西,就急着要收利息了?”
楼薄西挑眉。
“我,我不是催你!”沈澜见他脸色冷若冰霜,慌忙摇摇手,啜泣着解释,“我不过是白问一句……没有进展也……”
楼薄西却打断她的话,用手指擦去她眼角泪痕,突然颇有兴致看着她说,“倒是有一条线索,但又要你出卖色相了,只怕你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