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看月下花开,然美人在前,其貌胜花容。许是真的不胜酒力了,她莫名有些恼,说话的语气都略重了几分,搭在江祈年肩上的手更为用力:“你倒是清闲。”
“贱民不比公主殿下天壤之别,公主芳华绚烂,人人趋之若鹜,两相对比,贱民自然有闲。”他是笑着说的,可言语中似乎多了几分锋芒。
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浓,所以显得他的眼睛好亮好亮,让她再度想到那个故人。
他说话也是带着刺,纵然嘴上恭谦,可却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
她不言,只是盯着他看了许久,她的眼光潋滟格外勾人,江祈年避开她的目光,略显狼狈。
“江祈年,你不高兴,这是为何?”她微微挑眉,嗓音微哑,唤了他的名姓。
“贱民未曾不高兴。”他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别扭的别过脸去。
许卿羡看他这般,却是笑了,碎发沾染了星光,她转眸,看向夜空繁星点点,却不禁试探:“江祈年,你很像本宫的一位故人。”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沉默了好久,久到许卿羡以为他不会接她的话茬了,他却问:“公主希望贱民是公主的故人吗?”
她没想到他会这般问,弯着眼眸,欲眠似醉,含笑带梦,一笑百媚生,像是捕猎者引诱猎物主动上钩一样。
“你是他吗?”
江祈年喉头轻动,眼神下意识躲闪。
不可控的,她回想到初遇故人之时,少年骄傲而害羞,似乎一点也不知他作为南中质子的处境。
而许卿羡当时虽风头正盛,但是宫中女眷却不怎么待见她,她也不是爱告状的性格,被排挤她便远离那些人罢了,所以当她和处境艰难的质子,就像两个于严冬中抱团取暖的可怜人。
言笑晏晏。
只可惜,一场大火……
“若贱民当真是公主的故人,该有多好。”江祈年笑的潋滟,“看公主这般,贱民好生心疼。”
许卿羡多希望眼前人是他。可惜当初她第一个冲入火海,亲眼所见他容貌被毁。
“你不是他?”她仰头笑了,语气却是不置可否。
但直觉告诉她不是这样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让她忍不住试探他。
许卿羡拉住他,她记得质子锁骨上有一颗红痣,然而江祈年不给她这个机会。
“公主又想轻薄贱民?贱民虽身份卑微,却也不是随意的人。”江祈年的眸中闪过受伤,他眼眶微红,模样似乎是被她糟践了一般。
许卿羡定住了。
她知道自己疑心病很重,这是她生于乱世皇家不得不产生的自保能力,却也会让旁人对她产生隔阂。
“是本宫唐突了。”
“若我得胜归来,可将你调入宫中。”她今日于殿中借江祈年的表演说了自己的请求,自然回给他相应的报酬。
“若我身死,你也可向太子要个封赏。”
江祈年闻此,摇了摇头:“贱民虽想在京城站稳脚,却不愿入宫。”
她没问其缘故:“那你想要什么,你帮了本宫的忙,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他只是摇头。
“只怕公主给不起。”他在夜色之下缓缓笑了,眼神中透着丝丝蛊惑,引导着许卿羡开口询问。
“你不说,怎知本宫给不给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