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苏琮瞧着亲爹弯腰还礼,一点都没电视剧演的侯爷风范,心中是愈发琢磨不透落魄两个字,到底有多落魄。因此他只能当做文盲,愤愤的,委屈的怨念道。
苏从斌按着苏敬仪肩膀,感受着唯有肩胛骨,没多少肉的触感,才硬生生的让自己理智周旋:“犬子经历过家道中落与其养母苏金氏相依为命流落乡野,这性情略有些孤僻。又未读书认字,不懂理,让诸位见笑了。”
“请诸位大人多多包涵。”
“苏侯爷您客气了。”在场官位最高的三品官吏出口,和声道:“小公子知恩知孝,忠勇可嘉。”
就凭苏敬仪一句当帝王的狗,皇帝不说喜欢,但也不会厌恶了去。且……且苏敬仪这相依为命的身世若是属实的话,帝王若是联想自己幼年与太后相依为命的经历,没准还会有一分怜惜。
所以这热闹……热闹看得也值得。
等他日后回京,或许苏家起复了呢。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其他官吏见有人开口,也赞誉了几句,往孝顺品性赞誉。
众人聊着天,和和气气的,一下子大堂的热闹是恢复了几分。但也因此显得某些还未行礼的学生们,真正目无尊长了。
国子监的学生们也有机灵的,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想要弯腰行礼,也有人啧啧震惊。毕竟对他们而言,苏家就算苏琮是个天才,可到底也是温润雅致,与人和善的。更别提苏从斌了,更是谨慎至极,甚至跟个缩头乌龟一般,毫无脾气可言。
结果……结果这缩头乌龟竟然生出个牙尖嘴利的?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时,便见眼前忽然出现一道大红织金飞鱼服,瞬间面色齐齐一变。
“来人,带走。另外让他们夫子去北镇府司好好聊聊怎么教学的!”锦衣卫毫不犹豫命令道。
学生们看向被拎起来,跟个小鸡崽一样的凌跃,又急又怒。有个胆小的直接哆哆嗦嗦开口:“不关学生的事情啊。是他们这些王孙公子哥说来看真假少爷看苏琮的热闹。说顺带看东华书院的热闹,好给国子监找个场子,让我们被夫子赞誉。”
“全部带走!”开口的锦衣卫闻言话语加重了一分,便拔出绣春刀,“消息也灵通啊,知道我等行程?我锦衣卫未结案的案子,你们看热闹?”
“是……是是是是苏瑜说的,说他大伯传信,让安排好府中院落。”凌跃迎着绣春刀迸发的寒芒,吓得一个哆嗦,急急忙忙诉说道。
“那就一起调查。”锦衣卫毫不犹豫道。
说完挥手示意下属传信京中同僚,连看都不看苏瑜大伯一眼。
苏从斌面色沉沉,硬生生挤出笑朝其他人抱拳,便拉着苏敬仪回房。
苏琮也立马跟随。
顷刻间大堂似乎因此恢复了些寂静。但目睹这一切的官吏们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一丝谋算。毕竟不管东华书院文辩结果是真是假,他们今晚可亲眼目睹了杀人不见血的嘴皮子。
苏敬仪不过须弥之间,就扯着虎皮,拉着锦衣卫,拉着帝王尊贵做背书,将凌家,甚至看戏的这些贡生废物们踩在了脚下。
这能耐,要是读书认字,恐怕日后愈发能耐了。
就在官吏们暗暗感慨时,捆绑好学生们的锦衣卫低声,“指挥使,您不是说咱们去是看苏家热闹,顺带放个假吗?您怎么给苏家撑腰了?”
他们这行规格还挺高的,指挥使大人亲自带队调查。
“是给苏家撑腰吗?是彰显皇家威严。”先前催促苏从斌回京,不愿顶着烈日看种田的指挥使凉凉道:“我不在京,那是为了给那两兔崽子表现机会,看看谁能接下来当指挥使。也算给我,也给你这个傻愣的留点香火情谊。今晚出面,那是给咱们整个锦衣卫留点香火情谊。”
“啊?”
瞧着傻不愣登的下属,指挥使低声细细的捋着缘由:“苏琮是天才,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