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件嫁衣,嫁衣上绣上了各种花纹复杂的金边,两只凤凰在袖口处齐飞,一朵红莲在胸口处绽放,自己曾经穿过的那件与之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知是这人衬衣,还是衣衬人。
夙月活至今日,见过最美的女子,也不过如此。
妖娆的恰到好处,多一分便不适。柔美的惊心动魄,少一分便逊色。
更难得的是,连语素那挑剔鬼也难以掩饰自己眼神中的赞赏之意。
今日的宜荌堪称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
兴许是被人一直盯着看,难免有些许不习惯,宜荌咳嗽了两声,干笑起来。夙月也被这声音拉回,心知自己的确是有些失礼了。
“宜荌姑娘,你今日实在是太美了。”夙月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之意。
“多谢夙月姑娘谬赞。”宜荌掩嘴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风华绝代。
“听说宜荌姑娘是找我来挑嫁妆的,我看这身正好。”
“哦?当真如此?那便听夙月姑娘一句,就定下这身了。说来楚大哥对我也是甚好,差人给我送了许多小玩意儿,我也用不上这许多,便打算着送与你一些。不知夙月姑娘可愿笑纳。”
“若是些首饰,尚且不必,我本就不是爱打扮的人,送给我岂不是浪费了。”夙月虽是贫苦出身,倒也不是什么贪慕虚荣之人。
“倒也不是什么饰品,就是个小玩意。夙月姑娘放心,一个小香炉而已,不值几个钱。宜荌听说夙月姑娘夜晚总睡不安稳,就估摸着送个安睡的香炉给你,好让你夜晚休息的好些。”
夙月一听这话,怎么也不忍心拒绝。
难得在这府上除了语素之外,还有人如此关心自己,连自己常做噩梦一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况且这宜荌看起来却也不像坏人,夙月心想着人家一片心意,自己可万万不能辜负了。
“那夙月就谢谢宜荌姑娘了。”
说来那香炉也算精致,青铜色,小巧玲珑,上面还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和图案。
“夙月愚笨,不知上面刻的是些什么?”
“是晴兰的文字。晴兰虽是个小国,但却有不少好玩意,夙月姑娘有机会一定要去转转。”
“一定一定。前些日子听说晴兰也盛产蛊毒,早就想去大开眼界了。”夙月说罢,便拿着香炉细细把玩起来。香炉此时正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夙月觉得甚是好闻。
宜荌听了,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却也只是终于一笑。
“夙月姑娘,你先在此处呆一会,我有些事要处理,去去就来。若你看见这屋里还有什么喜欢的,跟我说就是。”
夙月应了一声,便又把玩起那个香炉。说来也是奇怪,不消一会,夙月便觉得困倦难当,悠悠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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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整个屋子便只剩下自己和两个丫鬟,早已不见了语素的身影。语素自打和自己混熟之后,几乎是形影不离,不知今日为何不辞而别。说来因夙月是第一次前来此处,倒也不知如何返回琴芳苑,不禁干着急起来。
老在这呆着也不是办法,自己还是早些寻着语素吧。
经过前两次语素险些命丧黄泉的事,夙月的心中总是徒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语素在夙月心中的位置举足轻重,见不着语素,她又怎能安心呢。
在这南宫府,语素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是唯一无话不谈的朋友。
“你们瞧见语素了吗?”
“奴婢不知道。”
“那你们的主子?”
“奴婢不知道。”
两个奴婢低垂着头,像是两具没有思想的傀儡。无论夙月问什么,他们也只会说,奴婢不知道。夙月对着两个奴婢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看来求人不如求己,只能自己去找了。
夙月记得今日进来时,路过一个假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