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姜对陵北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她在这里生活了有两年,而这里紧挨着神农山,那山上有很丰富的药草。 因为这个原因,师父把她扔在这里,足足有两年。 那时师父曾对她说过:“等你把这里的药草认全了,把鬼先生的毒术全学会了,我们就换一个地方住,没学会之前,就在这里死磕……” 自有记忆开始,沐云姜就跟着师父江天。 那是一个很邋遢的男人。 身上永远是一身补丁的衣裳,半新不旧。 头上永远是一顶蓑帽。夏天挡太阳,冬天挡风雪。 脸上永远是一脸的花胡髭。 腰间永远别着一个酒壶,每到一个地方,他可以不吃饭,但是酒必须装满。 脸上永远没有表情。 不管她这个徒弟怎么想撬开他的嘴,除了教口诀外,教认字,教查案以外,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哑巴。 不愿意说话,也不会笑。 办正经事时,师父是很有师父样子的。 不办事时,师父根本就不是师父。 既不管她三餐,也不管她死活。 师父最常说的话是:“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如果你不能在恶劣的环境中活下来。那么你就活该被淘汰。” 所以,很小的时候,她就懂得什么都要靠自己。 除却最初那两年,师父还知道要给自己弄吃的,后来,她的三餐,都得靠自己去挣来。 可以搏别人同情,讨得食物。 可以靠自己的本事,猎取食物。 可以偷为富不仁的奸商,接济穷人的同时,保证自己可以果腹。 但是,绝对不可以欺负穷人。 很多时候,她还得养活这个喜欢把自己喝得烂醉的师父。 有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内,她很疑惑,父亲为什么要把她交给这样一个怪人当徒弟,后来,她知道了。 江天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朋友。 这些朋友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本事。 而他带着她到处找这些人,蹭他们的饭,蹭他们的床,让他们帮他养徒弟,教徒弟。 八岁的时候,她曾听鬼先生在那边叫骂:“江天,你到底要不要脸?你家财万贯,怎么好意思跑我家里挤我的床?你是那小丫头的师父,你能不能给她正常一点的生活。瞧瞧你,把她养成什么样了?野丫头一个,胆子大到能把天都给拆了……” 师父醉得稀里糊涂,回了一句:“为什么要守规矩?我就要把她养得天不怕地不怕,有朝一日把天下都给我拆了,然后重新装出一个天下来……” 那时,沐云姜曾暗叹:师父喝醉了,真的是无法无天…… 而她渐渐觉得,跟着师父,男不男,女不女的过日子也挺好的。 有人受委屈,他们拔刀相助。 有人生了病,他们去采药草救人。 有人饿肚子,他们去劫富济贫。 他们一起游历,一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一路风餐露宿,忍饥挨饿;一路又慷慨解囊,接济难民。 别人家的小姑娘,从小识礼仪,读文章,她却一直在学习如何自立更生,怎么治病救人,怎样平冤破案。 她不是一个优雅端方的女子,但她识遍天下人情世故,懂得如何绝境求生,也知道要怎么和各种人马打交道。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她练就了一副铁齿铜牙,学会一身好武艺,说谎话眼都不眨一下。 那些年,她见过世间最残忍的尸山,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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