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的吃饭了,但莫凡远比桌上的饭菜更加吸引人。 正在大快朵颐的莫凡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边上人打量的目光。 “报纸上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吗?” 禾舒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柔和之中满是好奇。 莫凡与她对视了一眼,问道: “你指的是哪些?” “嗯……砍头恶鬼、京官、全国人民的大英雄。” 莫凡没有犹豫说道: “前两个都是真的吧,至于英雄,我觉得牺牲了的弟兄才是真正的英雄。” 禾舒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在家里的时候,每当从报纸上看到这些事情,我都觉得很残酷很血腥,不明白为什么要死那么多的人? 可是前几天在江心洲,我看到那些死去的老百姓好惨啊? 他们的家都没有了,日本人却还不放过他们,我看到好多老人和小孩被炸死。” 莫凡抬起头来,只听禾舒继续说道: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战争是那种样子的,天哪,如果让日本人占领了全国,爹爹、阿妈、哥哥嫂嫂们就全没有活路了。 那时我才真正知道军人是多么伟大,你们就是书里写的那种顶天立地的好汉和英雄。” 说着她又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与莫凡轻轻一碰之后一饮而尽,还俏皮的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 “少喝点。”莫凡压着她的手。 禾舒道: “店小二说这是米酒,喝不醉的,我现在感觉身体热起来了,好舒服。” 看着她灵动的眼神,莫凡在心里摇头。 虽说接受过新式教育,但是禾舒本质上还是一个天真纯洁的小姐,过去一直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全然不清楚这个时代的危急和艰难。 这次离开家独自外出,怕是她从小到大以来最大的一次冒险了。 莫凡吃了个饺子后问道: “马上就过年了,你不回家吗?” “嘻,我已经订婚啦,自然是未婚夫在哪我就在哪儿。” 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大胆,急忙又喝了一口酒。 莫凡也是怔了一下,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种不顾礼法的话来,倒是很难得。 米酒的微醺感渐渐上头,禾舒渐渐变得跳脱,话也多了起来。 “先订婚,然后才相识,这也是一种缘分啊。” “阿妈和爹爹都说你是最好的夫婿,我从小到大都相信他们。” “以后我就留在部队里,当护士当文书都可以,我也要为抗战出一份力,不然……不然……怎么配得上……” 莫凡已经把酒坛子移开了,只是让她多吃点菜。 禾舒的絮絮叨叨停止之后,莫凡问道: “你今年多大了?”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说道: “再过四个月就满20岁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渐渐熟悉,至少不再算是陌生人。 莫凡又细细的品了一下这家饭店的米酒,发现喝的时候真的毫无酒水辛辣的感觉,有点甜,让人越喝越想喝,不知不觉中就喝多了。 上涌的酒意比烈酒来得更加绵长。 吃完饭的时候,禾舒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楞娃吃得满嘴流油,见到两人走下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走出饭店,外面的空气依旧寒冷,在莫凡想着如何安排禾舒的时候,吊在胳膊上的禾舒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