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呲啦……” 随着日军的炮兵阵地和重机枪阵地相继哑火,城墙上的川军营弟兄们大胆的站了起来,不断的向城墙断口处投掷手榴弹。 集束手榴弹用完之后弟兄们又搬来一箱箱散装的手榴弹,抓起几枚手榴弹,用牙齿拧掉后盖,然后拉弦,略微停顿一秒钟后扔进鬼子人堆里。 城墙断口处的小鬼子被炸得人仰马翻、血肉飞溅。 营长谢德云端起捷克式轻机枪,对着跑过护城河的鬼子士兵猛烈扫射,飞射的子弹打倒了几个小鬼子,但是他们似乎没有立刻断命。在周围同僚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跑进李庄。 在轻重机枪、火炮和手榴弹的多重打击之下,负责进攻金山卫城的日军第一大队伤亡惨重。 进攻的时候有五六百人,最后顺利逃回去了恐怕不到200。 城墙断口处是层层叠叠的尸体和鬼子的血肉组织,砖石瓦砾原本的色彩已经看不见了,如今只有刺目的红色。 血腥味冲天而起,几乎盖过了战场硝烟的味道。 双联装机关炮已经停止了怒号,炮口处还飘荡着几缕青烟。 四个炮手中有三个正趴在地上哗啦啦的呕吐。 亲眼看着众多小鬼子变成满地的残肢碎肉,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这些刚参军一个月的模范旅士兵在战斗结束之后终于忍不住了,吐得昏天黑地。 炮兵连的少尉排长面上比较平淡,只是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他左手的五个指头已经深深的插入了沙袋里。 城墙断口处和城墙根下还躺着一些鬼子伤兵,他们的身体在艰难的挣扎蠕动着,嘴里呜呜呻、吟。 弟兄们此时此刻也没有射杀伤兵的兴致,只是平静地看着。 血腥味浓郁到化不开的程度,大家不得不伸手捂着鼻子。 阵地前方布满丝丝缕缕的血肉,鲜血形成的小溪从面前缓缓流淌而过。 城墙上,谢德云、曹家兵以及众多川军弟兄都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刚才的战斗持续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但每个人都感觉自己似乎用尽了前半生所有的力气。 看到城下沉沉叠叠尸体的时候,他们只是咧着嘴巴,无法发出大笑声。 实在是太累了。 曹家兵双手撑地,挪着屁股来到谢德云身侧说道: “谢营长,小鬼子栽了一个大跟头,按照他们的尿性,接下来肯定会疯狂报复。 舰炮的狂轰滥炸应该马上就会到来,让弟兄们抓紧时间隐蔽。” 谢德云眼中出现一丝惊讶,差点就将这茬忘记了,他急忙站起身,连踢带打的命令道: “格老子的,隐蔽!隐蔽!” 弟兄们前脚刚刚走下城墙,后脚鬼子的炮弹便蜂拥而至。 至少有三艘驱逐舰在对着金山卫城炮击,小小的卫城完全淹没在炮火之中。 城内的房屋一间间垮塌,很多地方燃起熊熊大火,浓烟直冲天际。 古老的城墙在近代战争的炮火中颤抖嘶鸣。 国崎登少将站在李庄的一间房顶上,脸色难看地举着望远镜眺望被炮火淹没的金山卫城。 第一大队遭受前所未有之惨败。 阵亡350余人,在逃回来的人中只有40多个轻伤员。 重伤员根本没有逃离战场的机会,已经算入阵亡的人中了。 炮兵联队联队长大木顺中佐满脸惭愧。 国崎登少将并没有打算处罚他,因为他自己也低估了金山卫城守军的实力。 双联装机关炮、步兵炮、轻重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