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准备很充分,让人无可挑剔。”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忙碌,坎贝尔的声音有些沙哑,
“但是副主席先生,现在战争还在进行着,修好的桥梁随时可能被日本人的飞机破坏,你们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
“嗡……呼……!!!”
似乎是为了回应坎贝尔的担心。
伊万弗拉达索维奇乌尔里希还没有翻译完,北边忽然传来嗡嗡的声音。
所有人下意识的抬头望去,看到一架涂着青天白日的飞机擦着北方的山峦线斜着飞过来。
禾永平身后的人群发出一阵阵惊呼,有人趴在地上,有人想要往关城里跑,乱成一堆。
那架飞机已经不能用飞来形容了,她的屁股上冒着浓浓的黑烟,机翼还断了一半,几乎是从天上砸下来。
尖锐的呼啸声让没有上过战场的坎贝尔、雷佩斯和众多民政人员头皮发麻、心肝发颤。
在众人或惊恐或担忧目光的注视下,飞机轰的一声砸在上游宽阔的河面上,溅起冲天水柱。
“上帝啊…………”坎贝尔和雷佩斯同时惊呼。
大家刚刚松了一口气,刚刚飞机坠落的方向又出现了两架飞机。
你追我赶,前方是涂着膏药旗的鬼子飞机。
后方华夏飞行员驾驶飞机紧紧地咬着鬼子飞机,时而打出一连串的子弹,双方不停缠斗。
刚刚坠毁的那架飞机极有可能就是被这个小鬼子打下来的,大家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空战的结果,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可是没想到,作为观众的他们忽然也被拉入了战场。
鬼子飞行员迟迟无法摆脱华夏飞行员的追击,他干脆不再乱飞,驾驶飞机高速俯冲,目标是横亘在黄河上的浮桥以及两岸众多观战的人。
“哒哒哒……”
“噗噗噗……”
机枪子弹打在河面上形成两条水柱,水柱不断的向浮桥蔓延,浮桥上的人马上趴在桥面上。
打出一连串的子弹后,日军飞机几乎是擦着众人的头顶掠过。
国军飞机紧紧咬在身后,发动机的轰鸣声令人胆寒。
就在日军飞机准备拉起爬升的时候,国军飞行员终于找到了机会,机炮猛烈开火,爬升状态的鬼子飞机被凌空打爆。
鬼子飞行员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与飞机一起化作漫天的残骸。
空中的战斗来得很突然,结束的也非常之迅速,若非心脏还在怦怦的跳,耳朵还在嗡嗡响,大家恐怕都以为刚才只是一个幻象。
国军的飞机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紧接着向北边的中条山飞掠而去。
一直活跃在黄河河面上的汽艇快速驶向第一架飞机坠机的地方,搜寻坠入河里的飞行。
岸边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所有人都在消化刚才的震惊。
忽然,英语的感慨和惊呼声打破了沉默。
“上帝啊,我怎么说来着,现在还在是战争时期。”
坎贝尔嘴唇略微发颤的说道:
“你们华夏人太疯狂了,竟然在这样的环境里修建跨河大桥。
这太危险,太不可思议。”
梁立民和禾永平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对他们来说只是有点震惊,并非像其他人那般久久无法缓过劲来。
禾永平同样用英语说道:
“坎贝尔先生,你也看到了,空军一直都在保护着我们。
我们的军人无所畏惧,工人同样如此。
只要把方案确定下来,南北两岸同时施工,工期能够缩短很多。
浮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以后我们只能依赖这座公铁两用大桥。
请两位先生不要感慨了,干活吧。”
河面上忽然传来一阵欢呼,众人齐齐扭头,看到他们将重伤昏迷的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