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辟出来的菜园、勉强修补过的围墙和天空中一缕缕袅袅飘散的黑烟来看,里头依旧有人居住。 此时正是寒冬,室外无人活动,从冒烟的烟囱可以断定这里至少有三四间房还有人住。 忽然,寺庙里传来马匹的嘶鸣声,接着又有几声呼应。李儒风一愣:里头还有马? 吴成这会忽然机灵了,不待他开口便嘀咕道:“诶?这么有马?” “老吴,这庙里住着几个人?” “只有主持和他的两个徒弟。”吴成道,“都是太监出身,主持年岁很大了,徒弟也是过了五旬的人。在宫里头混了一辈子,没甚名堂,在这里栖身,领些钱米勉强度日……” “好!”李儒风微微有些兴奋。自有三个人的话,不可能有三四处取暖的火炉。虽说南苑里柴火不难找,但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捡柴也不易。不可能如此的浪费。 “好个屁!”吴成只穿了一件打了许多补丁的破棉袄,总算镖局里给他见羊皮背心才有勇气在这时节上野地里来。可是即使这老羊皮背心也抵御不了北国旷野上的刺骨寒风。冻得他瑟瑟发抖,用袖口擦着清水鼻涕,“你老看完了没有,看完了赶紧去下一家。” “别着急啊。”李儒风嘿嘿一笑,这澳洲的望远镜真好用!好几里地看过去都是清清楚楚的! 大约是天寒地冻的关系,寺庙外围并没无暗哨的痕迹,但是在寺院破败的门楼之上,他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个黑衣人,蹲在破烂的槅扇后面,面前,还有一个小火炉,不时的搓手哈气。 一座破庙,三个穷苦的太监道人,显然没必要专门雇人放哨。这是何许人也,已是跃然纸上了。 他当下示意手下:“分三面抵近观察!” 三名镖师立刻潜身而去,吴成见状一惊,低声道:“总镖头,您老这是要……” “有大事!”李儒风道,“若是成了,少不了你的一场富贵!” “这这……这……”吴成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若要厮杀,小的这好处不要也罢……”他刚想说“走”,见李儒风已是满眼的杀气,顿时把话又生生地吞了回去。 “庙里最多能住多少人?”他厉声问道。 “二十几个……” “二十一个还是二十九个?!” “冬天的话……最多……最多能住二十个。”吴成结结巴巴道。 “除了正门,还有哪里可以出入?” 吴成愁眉苦脸道,“后面有一处门户,坍塌之后主持便将其堵塞。东西两面各有一处腰门。也是每日锁闭的。” “你上次来这里有多久了?” “入冬之后,贫道就没再来过这里。此地荒僻,又……又……” “又没什么油水,是吧?” “您老明鉴,贫道并非不食人间烟火。” 李儒风此刻已经确定,冷凝云就藏在此地。只是他探访南苑,只带了七八个镖师。若是里头有二十个,他是没有把握一举拿下的。里头的人还有马匹,若是把冷元老拥上马背,绝尘而去,他们这些人是决计追不上的。 过了小半个时辰,派去侦察的三个镖师回来了,报告说北、西、东三面均无异样。庙外没有暗哨。三处门户也都关闭着。后门的码头有一条船,已经冻结在池沼内。 李儒风当即留下三人原地监视,自己带着其他人取最近的道路离开南苑――他要去调集人手。 庙宇破旧,房舍稀少,里头又聚集了不下二十人。想要悄无声息的暗中偷袭几乎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聚集起优势兵力一鼓作气打进去,才能护得了冷元老的平安――好在对方把冷元老视作奇货,不会轻易动杀机,只要己方动作足够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