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形上看有一个大约就是高管事。 果然,高管事发话了:“这位是我们老爷。” 袁舒知还是第一次见到聚宝堂的店东,他从陆橙那里知道,这家字号的店东名叫全有德。 当即一躬到底:“见过老爷。” “坐,喝茶。”全老爷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袁舒知赶紧告座落座。看眼前的模样,似乎并不是马上要把他灭口,他心中稍安。 “这些日子以来,在我这里过得可还好?” “回禀老爷,一切都好!” “你的账本我看了,做得好。”全老爷点头道,“我这里就是缺你这样懂澳洲账目的人。敢问先生,你这账目是从哪里学得?” 袁舒知忙道:“广州财税局举办的财税会计培训班,我是第9期的。” “哦?这么说先生是归化民出身喽?” “哪里,哪里,”袁舒知摆手道,“我倒是想做,人瞧不上我!说我年纪太大了!”说着他叹了一声,“人老珠黄不值钱!” “既不是归化民,如何进的了澳洲人的学堂?” “这个,培训班只要你自己出钱就可以学……”袁舒知解释道,“里面很多人都是广州各家字号的东家东家送去的,学生亦是。” 全有德又盘问了些他过去东家的事情,袁舒知对答如流。又问起他早年的生涯,袁舒知也都说得七七八八。 这一盘问,倒让袁舒知上了心。因为他到聚宝堂,高管事也没问得如此的详细,若真要灭他的口,似乎无此必要。 全有德盘问一番,大约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看了一眼坐在最深处的男人。对方微微颔首,却是一言不发。 全有德道:“你在我这里做得账,我很是满意。原本这些账本做得差不多了。原本我是打算账本做好了,也就该打发你走了……” 袁舒知听到这里不由地一激灵。 “……不过,你既然熟悉澳洲人的账目,我这里又是用人之际,所以打算将你留下,继续做帐,你可愿意?” 袁舒知哪里敢说不愿意,道:“学生孤苦无依,有个吃饭的地方哪里能不愿意!” “呵呵,话不是这么说的。”全有德故作大度道,“你且看了之后再做决定。” 说罢,他吩咐了一声,不一会,高管事端来一个托盘到他面前,揭开上面盖得绸帕,里面亮晃晃的全是银元,差点没把袁舒知的眼睛都快晃瞎了。 “这……”他一脸惊诧的看着全有德。 “你若是下定决心跟着我干,这一盘子二百块银元就全是你的,以后每个月还有三十块钱,将来,说不定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全有德道,“可是我也得和你说明白了,跟着我干,做得是掉脑袋的生意,十分的凶险。” “这,这,学生不明白……”袁舒知满脸惊恐诧异――倒也不是装出来的。他原本以为自己是调查假药桉,没想到居然假药桉背后还有这么大的桉情! “你不要害怕,我们是为朝廷效力。并不是什么土匪强盗。”全有德缓缓道,“你若是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外面已经备好了一顶小轿送你回药市去,轿子里有五十块钱,算是你我宾主一场,我馈赠你的谢意。只是你日后休要再提起这段往事。” 只要不是傻子,听了全有德的这番话就知道自己面前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袁舒知当即道:“学生愿意跟随老爷!” “你不怕?” “怕又如何?”袁舒知道,“事到如今,不为其他,为这银钱也不怕了。” 全有德听了哈哈大笑,道:“好!想不到舒先生竟是如此一个痛快人!”言罢他拍了拍手,一个仆役端来了酒。 “我与先生共饮此酒,从此就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