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市民和四郊百姓舞龙舞狮算是传统体育娱乐项目,这次婚礼来得八支队伍全部是主动要求来服务的,言明全体队员都是只吃饭不拿钱。目的无非就是在澳洲人和广州全体百姓面前“晒命”。 这边船上搭起跳板,何晓月第一个下船,她今天不是大襟姐,却和大襟姐做得一般无二,指挥十多个女职工在跳板旁搀扶着新娘们下船登岸。 人群中如波涛起伏一般,瞬间沸腾起来——新嫁娘们来了!这些过去的下等妓女,进收容所的的时候个个面色晦暗,被多年的底层生活和卖淫折磨的形销骨立,大多患有各种疾病。这几个月来她们治好病,规律有序的生活又养好了身子。此刻她们穿着全新的行头:上好衣料,修身的裁剪衬托出身段婀娜,鬓角边的红色绒花,更是映衬每张面孔神采奕奕。 “靓!” “澳洲人果然会调教女子,个个都搞到同仙女得! “呀,呢妹子唔系以前竹栏边**……” “边个唔知系做咩。” “呵,搞咩唔紧要,关键系澳洲人睇得上!睇上就系鸡犬升天呀。” …… 这些不协和音很快便被喧天的鼓乐淹没了,百姓们争先恐后的想看看这些新娘们。她们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一个个如泥土般肮脏下贱的女子,现在却被澳洲人捧得这么高,打扮的这么漂亮!就她们身上这条绸的打褶红裙,只有有钱的人家的闺女出嫁才能穿上。嫉妒、羡慕、恼怒……种种情绪在围观者中间传播着。然而他们的观感与这个场面又有什么关系呢? 新娘们都上了岸,新郎也被人引导着从遮阳篷里出来,个人找到自己的伴侣。这伴侣说实在的,还真有些陌生。因为从相亲到现在,其实也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此刻女子又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更是让新郎们在万花从中迷离了双眼,不少人都快找不到老婆了,只好凭借双方胸前花束上的号码才能配上对。 夫妻执手,相对无言。虽说马上就要变成至亲之人,共度余生,似有满腹话语,却又觉得眼前人是如此陌生,不知从何说起。 好在有何晓月这样的归化民干部在,不时的吆喝整队,倒是冲淡了这乱哄哄场面的尴尬感。 “大家按照号码排好队,准备拍照了。” 天字码头上搭起了花坛和彩门,还用盆花拼出“广州市第一次集体婚礼”的字样。花坛前还摆好了木制的阶梯,归化民干部们跑前跑后的指挥着,让新郎新娘按照号码站好位置。这一番折腾便用了十几分钟。 “大家都看我的手,准备好,都笑一笑……” 随着负责摄影的元老“一、二、三”,照相机喀嚓一声,拍下了这破天荒的第一次集体婚礼照片。 照片是用专业级的数码相机用广角镜拍摄的,然而限于元老院的化工水平,几十年来这张具有历史意义的照片:不论是挂在博物馆、印在书上,还是当年的新婚夫妻们珍藏在家中的,全是黑白的。一直到多年之后才有彩色的照片被印制出来,照片上的夫妇们也多已进入耄耋之年了。 此刻码头上的乐曲又是一变,改为走调的《万事如意》,好在除了元老们之外无人听得出来,只觉得热闹喜庆。这边早有工作人员朝着围观群众抛洒糖果,引来孩子们的争抢。一时间人声鼎沸,整个天字码头说不出的欢乐喜庆。 拍照完毕,他们又在引导下逐次登上章鱼号和后面的花尾渡。章鱼号上一声汽笛,一对明轮转动,水花四溅,缓缓起锚朝着白鹅潭航去。 花船巡游的路线不长,大致就是从天字码头启航,沿着珠江西行一直到白鹅潭,再在白鹅潭巡游一圈,然后原路返回,抵达大世界码头。 章鱼号拖着沉重的花尾渡,以不到三公里的时速缓缓朝西开去。它们并不是单独开行,船旁还跟随着十多艘画舫花船——这些船都是紫明楼公司提供的,原是从广州的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