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服是在临高订做的,由华夏社出资赞助,做得是汉服元素的红色裙服,秉承传统汉服女装的上袄下裙的基本款式,使用了现代裁剪技术,更为修身合体,便于行动。 她们事先已经修剪过头发——为了减少梳妆的时间,同时也宣传“新女性”,发型全部采取简单的现代款式,不梳发髻,只是为了这次婚礼,每个人鬓边都擦了一朵特制的红色绒花。看上去即华丽又不失简约。 新娘的衣服一拿出来就引起了新娘们的惊叹——她们何曾看到过这样美丽的衣装,不但裁剪装饰华美,面料也毫不含糊,都是上好的绸料。过去她们倚门卖笑的时候,最好的衣服也不过是几件粗劣的茧绸衣裙而已。 “真好看!” “这衣服就是澳洲衣服吧,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 “没想到有穿红裙子的这天——真是死了都口眼闭。” “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啊死的,真讨厌!” …… 新娘们叽叽喳喳的围着衣服说笑着,比试着。虽然款式一模一样,只有大小不同而已。她们还是不断的拿起放下,一件一件的往身上比着看着。几面镜子被挣来抢去的来回看着。不时的传来啧啧的惊叹声,时不时又暴发出一阵笑声。 “大家不要比了,都一个样式的,快穿上吧。时间不等人哦。” 何晓月催促着新娘们。她今天也换上了新衣服,不过还是“女干部服”,比起花团锦簇的新嫁娘们自然逊色了许多。身上照例挎着个包,里面装着今天婚礼的流程和安排的文件。何晓月今天的责任重大——她虽然没有穿得漂漂亮亮的,实际是这七十六个新娘的“伴娘”,全程陪同和指引。这算是她头一回独当一面的工作,免不了高度紧张。 因为人数太多,所以派紫明楼的专业化妆师来化妆是办不到了,只是每人发个随身小包,装着一套简易化妆品,各人自己化妆——说是化妆,也不过是傅粉、点胭脂,擦些口红罢了。 不过即使是这简陋的妆容亦足以让新娘们神采奕奕——毕竟发自心底的笑容才是最为美丽的。 在何晓月的催促之下,一干新娘们终于打扮妥贴,然后在工作人员和派来的警察的护送下,一路出了收容所。 门前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刚出大门,两侧立刻点起了万字长鞭,从城里雇来的吹鼓手一路吹打。在这荒芜破败的寺庙附近不多的百姓们闻声而来,好奇的围观着这盛大的婚礼。 “这么多的新娘子!是哪家的喜事?” “娶这么多老婆!还是小妾?” 这年月没有集体婚礼的说法,就算纳妾也没有同时纳两个入门的。这从大门里源源不断出来的盛装新娘,顿时弄懵了不少人。 “你瞎说什么,这是澳洲人办得集体婚礼,集体婚礼!就是几十对新人一起结婚!”有看过报纸或者在茶馆听过“宣讲”的人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澳洲人真会折腾,净搞些新鲜玩意。” “连个盖头都没有——再说这衣服也太放浪了吧!” “澳洲人就喜欢这个调调,你没见那女干部?那裤子包得——屁股都瞧得出来。” 人群中发出一串猥亵的笑声。 “听说里面不少都是老举出身?” “嘘!你要死了,当心被警察抓了去!” “老举出身就老举出身,澳洲人不嫌弃避讳,你着什么急。” “老举好啊,功夫好,哈哈” …… 虽说围观的人群中颇有些轻薄下流的议论,然而何晓月却毫不在意,她扬着头,大声道:“大家莫要担心,看清脚下路,莫听外人言。” 皇华寺门前的河涌里,早就泊好了五条装饰一新的“长龙”快艇,新娘们逐一登艇。将她们送到珠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