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特派员同志去查看卫生保障状况!” “明白!”谢澍用一种中气十足的声音问道,“首长,您准备先视察哪里?” “先从供水站看起。” 他先看了净水站。负责净水站的卫生员他认得,是前几个月在卫生部的卫生员培训班里刚结业不久的,叫牛玉田,是三个月前从大陆上逃到临高来得。十五六岁年纪,长得很是白净,开出口来也是细声细气的。分配的时候工作人员觉得他太纤弱就分到卫生口去当个卫生员了。卫生员在制服袖子上套着白袖标,上面印着是卫生部门的标记:一条蓝色的蛇缠绕在木杖上。 何平询问了下净水站的状况。知道军队使用的这套移动式的净水设备是新近才运来的。用细沙和活性炭对水进行过滤,再投放漂白粉消毒。饮用水还要加一道煮沸的手续。整个供水站可以分解开用牲畜牵引。用起来非常方便。何平检查了设备状况,又看了活性炭和沙子有没有正确的安装和更换。检查了漂白粉的投放记录。 他看了之后认为水站本身没有问题,但是供水量不足。特别是发现这个水站没有抽水设备,完全靠人力挑水的时候何平摇头了。这样的供应量只能勉强保证野战军的日常训练使用。行军途中就很难供应了。 “这套设备是营一级的野战供水设备。”谢澍说,“供应这么多部队不大够。” 何平知道这多半是机械部门的样品,是拿来做实验的。他暗叫这是乱来,按照现在马袅的驻军和人口规模,设立一座自来水厂都是应该的。 “我们去看看营地吧。” 野战军的各部队以营和连为单位分开驻扎着,每一处驻地周围都有鹿砦。一前一后的营门口还用石头垛起来小碉堡,留有射口,每个碉堡中最多可以容纳三个人放哨和射击。遇到突袭的时候可以抵挡一阵,争取时间让部队集合起来。 营地里一排排的军帐扎得整整齐齐。大门前有一片空地已经平整完毕用来集合点名之用,营地里的道路规整,打扫得非常整洁。各种车辆、器物全部归置有类。每个营地都按照士兵人数设置了厕所,准备了消毒药品。 士兵们已经出操训练去了,营中只留下少数担任炊事的和看守营盘的后勤人员。看到有首长来视察,所有人一起起立,齐整整地并排儿肃立无声的向他们敬礼。 就算是何平这样的外行人也看得出这座军营纪律森严,士兵们训练有素。不由得赞叹:“这些部队训练得真好。” “这都是首长们的训练有方。”谢澍说。 在何平听来这有点阿谀奉承的意思在内。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这个青年军官,见他一脸坦然,极其诚恳的摸样,似乎又不是吹捧。 “哦,这套澳洲治军之法,可还没真刀真枪的打过仗。你觉得与大明的边军相比如何?” 谢澍认真得说:“就是这‘令行禁止’四个字,远比大明的一切军队高明。” 纪律性的确是近代军队和古代军队的最大差别之一。这青年军官不谈穿越者巨大的火器优势能够最让土著震撼的东西,先谈纪律,让何平另眼相看。他不禁来了兴趣: “我也听说官军的纪律不好――” “不,我说得令行禁止不是说对百姓的纪律好坏,而是首长能将部队操练的如同手足四肢一般进退自如。” 何平点点头,觉得他的见识真不坏。不由得对他产生了兴趣。 “你是哪里人?” “我是陕西铜川人。” “你是边军出身吧。”何平一听说是陕西人。想这里北方人少得可怜,大多是官军的逃兵。 “不是。”谢澍笑道,“我家原是个小粮户,我爹是个秀才。天启年家乡闹流寇,实在待不下去了――流寇和官军轮番糟蹋。一家人只好逃到了中原。我爹说中原是四战之地,待不得,就往南跑,一跑就跑到了广东。” “怎么又到了临高?” “家里做点沿海的小买卖度日。官府敲诈不说,闹到最后船也被海主抢了。我爹怒了,说:‘到哪里都是被贼和官欺负,干脆我们也当贼去了’。” 谢澍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这是在骂首长们也是贼,赶紧止住了话头。 何平笑了:“我们也的确是贼嘛,我们是髡贼。” “首长们的行事,不要说海主土寇,就是大明也是十不及一。”谢澍说,“我原来在家里也算是好兵,《武经总要》、《武备志》、《纪效新书》读过许多,最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