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厌翟车款款行来。
行走时,花树正中一支口衔明珠的凤凰岿然不动,端得上仪态万千,贵不可言。
诸人愣神片刻,听到礼官人和唱后,连忙迎着一对新人入青庐帐。
待二人拜堂行过礼,又用过同牢饭,共饮合卺酒后,女官又剪去新人发髻,进行合髻后,才算礼成。
背后已沁出汗的谢柔嘉终于松了一口气,由着侍女脱去花叉花树,卸去脸上厚厚的妆容。
新郎这时在众人的起哄下作却扇诗。
一连作了五首,谢柔嘉缓缓地移开团扇。
一不小心,撞进一对漆黑幽深的眼眸里。
眉目似雪的郎君凝视着她片刻,再次向她见了一礼,“裴季泽,见过娘子。”
明明知晓他是在做戏,谢柔嘉听着那句“娘子”,却不由自主地红了面颊。
在场诸人皆听说过安乐公主骄纵跋扈的名声,却不曾想她生得这样美貌,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尤其是这副不胜娇羞的模样,哪里有半点骄纵跋扈的影子。
一时之间,青庐帐内鸦雀无声,有几个年少的男傧相甚至红了脸。
一旁最善察言观色的裴少旻见公主嫂嫂被人瞧得眼底浮现出一抹愠色,正欲打圆场,突然听到自家哥哥冷冷道:“都去前头吃酒吧。”
他愣住。
这是刚成婚,就护上了?
所以,哥哥喜欢的究竟是谁?
*
人群终于散去,待门关上后,累了一整日的谢柔嘉吃了些东西后,便先去沐浴。
沐浴过后,她拿了本书坐在榻上。
文鸢见她半晌没有翻页,也不知想些什么,雪白的面颊绯红一片,正欲说话,突然听到她吩咐,“去拿些酒来。”
一旁的黛黛忙拿了酒来。
她向来酒量浅,文鸢提醒她,“公主小酌两杯即可。”
她并没说话,倒也没有急着吃,只慢慢地转动着酒杯,时不时抿一口,也不知在想什么。
渐渐地,月亮升至树梢。
文鸢悄悄地吩咐黛黛,“你去外头迎一迎驸马。”
黛黛连应了声“是”,赶紧跑出去。她才行至月门处,远远地就瞧见驸马正朝这边来,心里一喜,忙迎上前去,谁知驸马的侍从突然追过来,在驸马耳边耳语几句后。
面色有些不大好看的驸马沉默良久,吩咐她回去告诉公主,自己可能晚一会儿回去。
黛黛见他真就掉头走了,一听就傻眼,赶紧回去将此事告知文鸢。
文鸢望着高悬在苍穹的皎洁月光,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新婚之夜就这样,以后可还得了?
她想了想回屋去,正不知如何同公主开口,突然听到公主问:“他今夜不过来了?”
文鸢忙摇头,“没有的事儿,前头人多。”
公主没作声,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的月亮。
文鸢见她分明是醉了,忙哄着她先上床休息。
待安置好公主,她冷冷吩咐,“若是明儿公主问起,就说驸马早早就回来。若是谁敢泄露半个字,即刻发卖!”
公主酒后不记事,只要驸马不主动说,她绝不会知晓。
侍女们忙应下。
文鸢安排妥当后,叫所有人回去休息,自己则守在屋里。
只要驸马能在公主酒醒前醒来,这事儿就能糊弄过去。
眼看着案上的蜡烛一寸寸矮下去,心焦不已的文鸢正欲派人再去寻一寻,帐内突然传来公主唤人“拿酒”的声音。
文鸢连忙去外间斟茶。
刚刚斟满,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袭绯红礼服,眉目清冷似雪的男子出现在房门外。
谢天谢地,驸马终于回来。
不由地松一口气的文鸢忙上前行礼。
他听着内室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