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霁一行人快马加鞭,已经到了两国边境,为了安全接到公主,一行人又向容国多行了五十多里。
此刻和亲的车马已经行了两月,此一路有流寇,有蛮夷,走走停停,眼下终于快到大周了。
掀开车帘,是与容国截然不同的山川风貌,大漠边城,金黄的麦浪,风吹过脸颊都是尘土的味道。
车内气氛低沉,几人面面相觑,越到边境越压抑都不说话。
本来在容国就不被待见,亲生父亲宠爱小女儿,继母对她也是克扣怠慢。
容芊妤仗着自己仅有的嫡公主身份,大臣百姓们对先皇后尺寸的敬仰之情,才让她在容国安安稳稳地活到了现在。
本想着就这么碌碌无为,一辈子一眼望到头,却也不想自己居然会不被待见至如此。
容国再煎熬可也是个家,眼下长路漫漫,未来在大周,却是孤身一人。
向前看不见归途,往回看却早已回不去来路。
容盼实在觉得压抑极了,“公主我们已经过了临关,午后就能到两国交境的丰县了,到时就有人来接应,我们也不必这样提心吊胆了。”
容芊妤虽是嫡公主,可母亲走得早,她也就成了个无依无靠的野孩子。
整个容国皇宫,只有她最多余,遂她也是和亲的最好人选。
车队又向前行了多时,容盼吵着容芊妤突然喊道,希望能调动车内沉闷的情绪,“公主,我看到前面有人!”
“此地距边境还有五十多里,怎么可能?”陪嫁的芳嬷嬷生怕又是有流寇前来打劫,为着流寇,她已经担惊受怕了好多天。
“公主,好像能看得清了,人群里有个人穿得十分好看,又高又白,那是太子吗?”
“哪个?”容芊妤终于忍不住掀开了帘子。
“就是那个穿绯红衣服的!”容盼指了指前方盛装打扮的薛霁,遥遥一见,阳光底下,那如谪仙一般的人。
听闻太子今年弱冠,相貌英俊,看着他人群簇拥,想来没错的。
虽然前路未知,对这个太子丝毫不了解,就怕以后夫妻不和影响社稷。
远远看去,那人穿着一身绯红色的官服,皮肤白皙,眉眼看不太清,但也知是一位清俊的少年。
“太子亲自来接公主,足见诚意了!”容盼笑得十分欣喜,惹得容芊妤也稍显释怀了。
一听是太子,她立刻来了精神,小女儿家娇羞起来,摸着发饰,整理衣服。“我的装束如何,可得体吗?”
容盼点头,“很好很好,公主很好看!”
队伍行到交汇之地,容盼先下车掀开了车帘,容芊妤被搀扶下马车,目光缓缓而上,终于看清了对面人的清晰的样貌。
在路上两月都是战战兢兢,闭上眼都是容国的景象,睁开眼却是一片荒芜。眼下望着少年的清冷的容貌,有些惊讶,又忍不住欣喜。
她突然紧张起来,心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起来,眼神微妙地,上下打量眼前人。
两个多月的奔波疲倦,在此刻都云开雾散了。
“见过太子殿下。”她笑盈盈地行礼。
薛霁先是一愣,复而大笑起来。
这是他听了都会捧腹大笑的奉承话,身边一众宫女太监随行人员也都忍俊不禁。
容芊妤有些糊涂,这样天真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倒显得十分有趣。
薛霁好久没有这样开怀过了,十多天的闷闷不乐,此刻也都不值一提了。“臣可从来没像今日这么舒心了,公主叫得怎么这么好听?”
她看了看身边人的反应,知道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可也不知到底怎么说错了话。
薛霁身边的小太监庆云解释:“公主殿下可认错人了,这位是咱们司礼监秉笔薛大人,奉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吩咐,特来接公主进宫的。”
只见他身体未欠,稍稍行礼,“臣司礼监秉笔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