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这便是眼下乐嘉禾能想到的最优解。
家中无良医,此般状况,确实棘手。
沐廷槐还未来得及开口,又有一侍卫进来通传。
“将军,门外有一道士,嚷嚷着要找沐公子。”
“老头儿终于来了。”沐廷槐心下稍安。
府医,总归医术有限,老头儿来了他便多了几分把握。
他忙转身对乐傲山说道“乐伯父,门口的道士是我师傅,还请乐伯父放他进来,他对医术一道颇有研究。”
乐傲山皱了皱眉,这孩子也太过于放荡不羁了,竟称自己的师傅是老头儿?只不过无论是桀骜不驯还是玩世不恭,倒是和他干系不大。
他未多言,只赶忙吩咐“快请。”自己并着兄弟二人也忙往外迎去。
两行人在穗栖院前相遇。
乐傲山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番。
仙风道骨,发须皆白,长髯及腰,只是道袍却破破烂烂。
乐傲山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老头儿!你这腿脚怎么这么慢?”沐廷槐刚遇到来人就埋怨了一句。
“你这死小子,从小到大,你联系我能有什么好事儿?”
“我是迫不及待被你坑还是怎么着?”老道士一句不让。
此次有求于人的沐廷槐自然不跟他顶嘴,只伏在老道耳旁轻声威胁道。
“今日看诊,若是人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你那老巢和临江楼一齐,一把火给烧了。”
道人牛眼瞪着沐廷槐,吼道“你敢!你是想欺师灭祖不成?”
话音未落,老道一个罗盘也砸了过来,后面看愣的乐家父子三人才堪堪反应过来,忙本能的闪避开去。
沐廷槐只躲闪也不还手。师傅其人能多懒一分,绝不多出一分力。
自己若不说那话,他怕是不会尽心尽力。
道人见砸不着,眯眼盯了这小子半晌,一背手道。
“病人在哪儿,前面带路!”颐指气使的口吻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架势。
乐家父子忙把道人引向穗栖院内院。沐廷槐只跟在最后。
内室,床帐早已放下,一根丝线从床帐下方伸出。
道人也没嫌,略略一撘,沉思半晌开口道。
“从丝线探浮脉来看,病人除了弱症,似是无症无疾,一如往常。不良于身的药也尽数被府医化解。”
乐傲山心下一凉,焦急的问“那小女怎的现在仍旧未醒?”
“能否让老道见见患者面色?”阳煦道人要求道。
与一般医者不同,阳煦道人看的,与其说面色倒不如说是患者的面相,治病讲究望闻问切缺一不可,而身为道人,又将医与道的望闻问切结合,摸索其中相悖相通之处。
苏氏顾不得许多,忙吩咐丫鬟把床帐打起。
乐凤兮正仰卧于拔步床上,脸色红扑扑的,竟比平日还要红润几分。
竟然是她!阳煦道人眼底带着几份震惊。
九年前,便是彼时的他,在任钦天监主使之时,曾断言此女天生凤命贵不可言的。
只不过,他却仍有未尽之言。
凤凰于飞,莫与愿违。万宗归主,盛世轮回。
大楚是陛下做主的大楚,怎会每时每刻都顺着皇后的心意。这盛世轮回,怕是未来的帝皇要不起的。
“怎么样?”老道半晌未动,沐廷槐只得开口在一旁催促。
他忙又细细的探了遍脉。
“竟是如此?!枯树逢春!”道人呢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