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欢喜。”
云挽月摸了摸自己的手,极力控制才将自己的表情控制住。
好油,十桶洗洁精都去不掉的油。
“竟是这样,可见公子设局把我诓进来时对我还不曾有别的心思,这可就是悖论了。我想想,公子身侧的人是公子的人,追楚灵的人是放在楚家的人,你们同出一脉,又各有目的,人多又等级森严,不知公子出自哪门哪派?”
啊,在这种脚趾扣地的氛围中她还能保持冷静找到漏洞,真不愧是她。
这话一出,那人也不再插科打诨,他声音一冷,不带情绪:“那也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
猎物是没有资格知道猎人是谁,猎人又是为何捕猎。
云挽月收了神色,这就是,谈不拢了。
她不着痕迹地往裴长渊身侧挪了两步,放低声量:“活捉那个人,你有几分把握?”
裴长渊看向那人的眼神不带一点情绪,宛若再看一个死人,此前这些人他本也不在乎,杀与不杀也只是是否威胁到他们的区分。可如今,这个人,他想留下。
他想用手中的白骨将这人的血肉一点点剥落,将他那副心思尽数碾压,直到这人再也说不出一句冒犯的话。
月月,他竟敢觊觎。
他避开了话题,转过来看着云挽月时,已经带上沁人的笑意,让云挽月心中一静。
“等会不要看,好不好?”
这张脸,配合着这语气,那属于他的,只有他有的,安抚人心的魔力,比此前更盛了。
“好。”
她很难有别的回答。
在云挽月闭上双眼的那一刻,裴长渊飞身而上,白骨轻扬,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地上,隔开了云挽月与另一方的黑衣人。
在月光下,他的身上莫名染上些白光,连发尾都有些微的白。带着不可直视的圣洁,又无端让人觉得诡异。
在一旁的展蔺面色一变:“是妖力。”
黎清桦的声音紧随其后:“妖力?你确定?这一路上我从没发现,若是妖,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除非……”
两人对视间,心中一同有了猜测。
除非这是大妖,实力远在他们之上,不是他们能随意窥探的。
这对话一字不落进了云挽月的耳里,她很疑惑想要睁开眼一探究竟,脑中又蓦然响起放下那双格外温柔的眼眸。
于是她最终没有睁开眼,不知缘由。
裴长渊背着手,足尖落在地上仿佛没有声音,那人看着裴长渊正要说话,裴长渊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手中的白骨猛地向前,一个转身间错开了无数人黑衣人来到了那人的身前,那人立时拿着剑格挡。
“叮——”
这是如此寂静下的唯一声响。
裴长渊却看着人,弯了唇角,白骨陡然转了角度向下,砍下了一大块腿上的血肉,鲜血瞬间涌出,这一次,鲜血染红了裴长渊的衣摆,将原本飘逸的衣摆沉沉压下。
那人面色巨变,急急退后,周遭的黑衣人终于反应过来,急速向前,几乎要将裴长渊淹没。
裴长渊看着自己的衣摆皱了皱眉,腰轻轻下压,白骨落在身前,格挡了数十道剑,随后白骨猛地用力,将向上而来的几名黑衣人拦腰砍断,随着肢体落下的还有那一截沾染了血液的衣摆。
像是他本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将这一块脏了的衣摆砍下。
这场面,是难以言喻的血腥与残忍,而导致这一切的人,一举一动仍然优雅,若是有茶几在一旁,竟也是相配的。
那人终于意识到不对,这计划外的人不是他能应对的。
他看着周遭的人眸色一狠,竟将身侧的放在身前阻挡住裴长渊的攻击,另一只手趁着空隙不断掐诀。
可黑衣人的数量远远不及裴长渊的速度,不过一刻的时间几乎全军覆没,而白光一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