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辞别(2 / 2)

营岂是你想进就进的!”

裴时戎勒住了马,骑在马背上,腰身挺直,睥睨着阻拦他的兵卒,好整以暇地从怀中摸出燕昭给他的令牌:“叫燕昭出来见我!”

守门的兵卒稳稳当当地接住令牌,正背面都翻看了一遍,基本上确认无误是真令牌,才公事公办、毫不托大拿乔地进了军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燕昭便披着盔甲从军营里小跑着出来了,看着裴时戎,“少将军这是想通了,愿意回扬州主公身边了?”

听到“少将军”三个字,旁边的另一个兵卒两眼放光看着马背上的裴时戎,而先前进去通传的那人却不为所动。

裴时戎本要骑着马进营,却被他拦住了:“不得骑马入军营。”

裴时戎看了他一眼,其人目光炯然。

另一兵卒赶忙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压低了声音:“你疯了,这可是少将军!”

他没有退步,而是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裴时戎剑眉一扬,翻身下了马,将马匹交给了他。

等和燕昭走了几步,才歪了歪脖子:“待会儿我从主帅帐里出来以后,带他来见我。”

燕昭自然明白裴时戎指的是谁,虽不懂目的,但还是应下了。

今生和裴怀章的第一次见面,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并没有阔别十余载父子相见时的感动与热泪,也没有裴怀章以无奈为借口虚假的道歉。

只是一句冷冰冰的:“之前为什么不和燕昭回来?”

裴时戎早有心理准备。

前世的他刚被裴怀章找回时,裴大都督的态度与他设想的千差万别,他站在父子的角度上对裴怀章,而后者只是以主帅和一个值得栽培的将领的态度来看他,以至于他与裴怀章大吵一架,在扬州留了整整三年,才回到江州。

而那三年,他所经历的所有日夜都没有“温暖”二字可言,再次见到谢归荑时,才酿成了前世的悲剧。

他看了一眼裴怀章,一脸从容地拱了拱手:“之前在江州,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裴怀章看着眼前沉稳的儿子,眼神里多出了些欣赏,指尖落在地图上的“寻阳”,抬眼:“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