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新路艺术团报幕的那个蓝道衍,是我表弟高中最好的同学,就跟咱俩似的。他领蓝道衍吃顿饭你就……” “等等!”吴监没听完魏硕老师的话,就打断了他:“老魏,这可是原则问题!” 魏硕老师急忙把报纸包塞到吴监狱长手中,说道:“你就是总着急,不让我把话说完。这个蓝道衍我家老胡也贼稀罕,犯事儿之前常来我家,我们家老胡就跟待自己个儿的亲弟弟似的。吴监,你可不能让我掉链子,回家跪洗衣板儿呀!” 虽然后台角落里的光线很暗,但战智湛眼睛的余光仍能发觉吴监双手正悄悄地摩挲着报纸包,似乎正在评估着报纸包里面的东西,以及分量。吴监那双阴森森的三角眼盯了魏硕老师半晌,突然,他转身嚷道:“那谁,吵吵啥呢?我说了八百六十遍了,咋没记性!” 说着,吴监转身就走。迈出一步之后又转过身来,对魏硕老师说道:“你俩等会儿!” 战智湛对吴监狱长顾左右而言它的失态感到十分诧异,继而恍然大悟:“这位吴监是找理由离开,看看报纸包里的东西,以防被人家忽悠了。嘿嘿……这么大的事儿谁还敢送冥币?” 战智湛和忐忑不安的魏硕老师谁都没说话,转过身一起去观看演出。这时,台上表演的是萨克斯独奏《烛光里的妈妈》,演奏的服刑人员正在向台下的观众倾诉着自己的忏悔:“我叫王乃千,服刑前也曾是公安民警,因流氓罪被判刑三年。我是犯人,做过对不起社会的事。我心怀感激,感谢政府给我机会洗涤罪孽。还有十九天,我就要被提前释放了……” 王乃千说到这里,台下的同学又报以热烈的掌声。战智湛也忍不住鼓起了掌,似乎是在祝福王乃千即将踏上新生的路,回归社会。 “光阴匆匆,不再彷徨,挥手告别过去,明天有千百个愿望;蹉跎岁月,不说沧桑,抬起头走上新路,前面是我无穷的远方!”一个服刑人员一首不知名的歌没唱完,吴监回来了。 吴监对战智湛点了点头,官腔十足的对魏硕老师说道:“魏处,你刚才说的那个提议我考虑过了。魏处这个这个啊……这个提议总的来说,第一是符合党对服刑人员改造的政策地,我们对服刑人员的管理也是‘严宽结合’的嘛,原则让他从灵魂深处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这个犯罪对于社会、家庭、个人造成的巨大危害,对他的灵魂救赎。第三……这个这个第三……我批准魏处的这个提议……不!是请求!演出结束后,魏处你就可以把蓝道衍领走,明天早晨九点半把蓝道衍送到三监我的办公室。不过,我把丑话说到头里,蓝道衍要是少了一根汗毛,魏大处长,我可是要唯你是问,追究你的责任呦!” 魏硕老师大喜过望,笑说:“没问题!明早九点以前我亲自押蓝道衍到你办公室!” 演出结束后,战智湛找出自己的一套军装给“鬼影手”换上。军装虽然旧了点,总比他身上那套囚服强多了。为了让“鬼影手”吃点好吃的,战智湛骑着心爱的雅马哈DX100摩托车,驮着缩手缩脚的“鬼影手”,一路和他闲聊着,前往“郝疯子”的“巴啦拉”名人会所。 虽然是晚饭时间,但离舞会开始还有两个多小时,闪烁着霓虹灯的“巴啦拉”名人会所大门的人流就已经川流不息了。战智湛不由得暗叹:“五哥莫非真是命中注定就是发财的命?” “八师叔您老人家来了!”把门的“郝疯子”手下见到战智湛,急忙点头哈腰的打招呼。 “二德子”很快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战智湛面前,笑道:“唉呀妈呀……我想死你了八师……”“二德子”说到这里,猛然看到战智湛身后畏畏缩缩的“鬼影手”,惊喜的走上前去,拍着“鬼影手”的肩头叫道:“哎呀哇尻!原来是你这个瘪犊子,啥前儿放出来的?” “我这……我这是……”“鬼影手”显得十分尴尬,不住地瞟着我,本来毫无血色,苍白的脸被臊得通红。